吃完橙子,安菲特里忒饱足地睡了一觉。
醒来时,他下意识伸手去捞自己的爱人,却捞了个空。他顿了顿,睁开眼睛,只见本该与他躺在一块儿的波塞冬已经不见了踪影,再伸手一碰,他睡过的那块地方已经冰凉,没有一丝余温。
“冬?”
安菲特里忒想不出他会去做什么,他还?以为波塞冬和他一样,会期待着?在睡醒的时候看到对方。然而,没有。他支起身子,从床上爬起来,蓝色的卷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身上的红痕已经消了,安菲特里忒披上外袍,穿上拖鞋。
淅淅索索的声音在外边响起,安菲特里忒又喊了一声:“冬?”
没人应声。
安菲特里忒走出房间,就见波塞冬坐在庭院里的石桌上,正忙着?做什么东西。他缓缓走近,没有掩藏自己的踪迹,但是波塞冬鼓捣得太认真,都没有发现他。
被忽略的感觉让安菲特里忒有些?不快。
他抿唇,从后面攀住波塞冬的肩背,凑过去亲吻他的爱人。
“冬,早上好。”
湿热的吻落在脸上,波塞冬被安菲特里忒突然的靠近惊扰,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反而把他的手掌夹住。手背与脸颊相贴,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柔软的脸颊,微妙的,好像过了电的感觉。
波塞冬明明应该躲开,却夹得更紧,好像在依恋他。
安菲特里忒心里攒起的那点郁气就轻易被这个小动作击散了,他听见波塞冬的声音:“下午好,安,现在已经不早了。”
那应该是他下意识给出的答案。
安菲特里忒想,波塞冬回应他的时候肯定忘了,他们是因为什么睡到了这个时候。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波塞冬把话题拐到了这里,反而让安菲特里忒想起了他的身体。
波塞冬一愣:“我没什么感觉啊,我很好。”
话音甫落,他突然反应过来,安说的不是别的……是他被过度使用的那个地方!
他的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又故作?镇定:“咳咳,我没事,已经恢复了。”
被安菲特里忒看着?,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丢下怀里的盒子站起身,在安菲特里忒的面前转了一圈,说:“你看,我现在浑身自在,哪哪儿都不痛了!”
他说这话,是想让安菲特里忒放心,也是希望安菲特里忒能把他在床上的那些“英雄事迹”通通忘记——今天早上那个被摁在安的怀里,撞得几?乎支离破碎,还?在哭着喊着?“不要”的人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然而安菲特里忒听着他的话,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安的恢复能力真的很强,神明们都是如此。
所以,早上那些哭喊,莫非,都是情趣?
安菲特里忒想起从前听姐姐们说起,有些?神明谈起恋爱就惯会口是心非,越是想要,就越装作?不在乎,他的冬怎么也沾上了这样的毛病?
算了,他也不是不可以,再多卖一点力气。
波塞冬可不知道安菲特里忒把他的话歪曲成了这样,见他目露深思,还?以为他是不信,便撩起衣袍给他看:“你看,别的地方都恢复得很好,你今早抓着?我的腰留下的那道指痕都消失了!”
亚麻色的长袍间,泄露出半截腰肢。波塞冬的腰肢劲瘦,安菲特里忒曾经握住过它,他很清楚那处肌肤是什么样的触感。那小麦色的皮肤闪烁着?健康的光泽,让人爱不释手。
安菲特里忒说:“你再撩高一点,我看看。”
他的声音喑哑,好像藏着一柄小刷子,刷在波塞冬的心上。
波塞冬以为他没看清,配合地又撩高了衣袍,露出更多的肌肤。
忽然,斯库拉的声音由远及近:“海皇殿下,海后殿下!”
波塞冬尚未反应过来,安菲特里忒已经靠近,替他拉下衣摆,不让斯库拉看见他腰上的风光。波塞冬被他突然的动作搞得一懵,只顾着?看他去了,忘了否掉斯库拉的称呼,斯库拉还?以为这个称呼合乎两人的心意,便继续使用了下去。
“斯库拉,你有什么事?”波塞冬问。
斯库拉心想,她哪有什么事?是他又摊上事了!
她向两位男神说明了情况:原来安菲特里忒的几?个姐姐目睹了“抢婚”的过程,当时没想明白,事后却越想越觉得那是波塞冬限制了安菲特里忒的行动——不然她们的安怎么会保持着?那样僵硬的坐姿,一直靠在波塞冬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