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还得感谢这个把他拖走的东西,它的行为怎么看都像是在帮他。
走廊里的灯忽然同时亮起,投进昏暗的屋子里,刺得鹿时眯起了双眼,余光里只瞥见一抹白影嗖的一下从屋子里蹿了出去。
鹿时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活动着恢复知觉的手脚,走到墙边按下了灯的开关。
屋子里被灯光照的一览无余,现在除了他,这屋子里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
那个救了他的白影,鹿时连见都没见到,还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义士。
鹿时的衬衫在刚才被那位义士扯开了,他正要把扣子系上,忽然发现自己胸前红了一块,似乎是刚才救了他的那位义士留下来的痕迹,就是不知道那位义士到底怎么做到的,这玩意看上去还挺像蚊子包的。
收拾好自己,鹿时握着刀来到走廊,一楼有个奇奇怪怪的黑影,他有些担心雇主张先生。
刚想到张先生,张先生就自己从二楼走了下来。
张先生看到鹿时后先开了口,“鹿先生你没事吧?”
鹿时摇摇头,“我没事,不过你刚才去了哪里,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
“我刚才去二楼找卫生间了,才出来就听到楼下有动静,我一下来正好看到你在这。”
鹿时记得一楼也有卫生间,但既然张先生这么说,他也没必要拆穿些什么,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因为心长在自己身上。
“我们先去二楼看看吧,一楼有东西。”
张先生没有问什么东西,应了一声就回头朝二楼走。
鹿时跟在张先生身后也来到二楼,张先生忽然停住脚步,指着手边的一间屋子对鹿时说,“我看到其他人都躲在这,你要不要也躲进去?”
鹿时有些失笑,“如果boss真的打算对我们出手,光靠躲起来是没用的,而且我的目的是帮助您拿到心脏,又不是来这里躲猫猫。”
张先生很满意的笑了。
这时那屋子里传出一个带着愤怒的声音,“踏马的这里没地方了,你去其他的地方藏。”
另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显得有些委屈巴巴,“可是我害怕,这,这里人多。”
那个暴躁的声音继续骂骂咧咧,“我踏马管你害怕不害怕,你给老子滚出去!”
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一个黄卫衣狼狈的倒在了鹿时脚边。
黄卫衣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回头发现是个人,吓得大叫了一声就缩到不远处的墙角。
鹿时笑了一声,解释道,“不用怕,我是个人。”
黄卫衣听到他的声音,慢慢缓了过来,之前在车里,他听过鹿时的声音,让人很有安全感,“是你啊,抱歉抱歉。”
鹿时走过去把黄卫衣扶起来,“没关系。”
屋子里躲着的其他人听到鹿时的声音,也没那么害怕了,也都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这里只是一间杂物间,除去里面原来就有的破烂东西,剩下的空间也不多,第一个躲进来的是带着鸭舌帽的一个中年男子,脏辫看到之后,就带着他的彩虹小分队也挤了进来,剩下的人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里人多就一定安全,于是就都躲了进去。
黄卫衣是最后一个进去的,里面空间小,黄卫衣进去之后门就关不上了,脏辫当机立断,一脚把黄卫衣踹了出去。
鹿时甚至还能看到黄卫衣背上的灰脚印。
相比于其他人的冷漠,鹿时扶人的动作就有点刺眼了,好像在每个人的道德心上扎了一刀。
被扎的最深的要属脏辫,因为人是他踹的,他一看到鹿时的动作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可真会充好人。”
鹿时笑里带着讽刺,“不如你衬托得好,教科书都抢着找你当反面教材。”
脏辫直接原地发火,拿着枪直指鹿时额心,“你踏马怎么说话的,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出局?”
“我自然是用嘴说话,怎么你的猪耳朵听不清吗?”鹿时一边说,一边动作。
只见寒芒一闪,鹿时手里的刀漫不经心的转了个圈,脏辫身上用来固定枪的背带就断了,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的枪就脱了手,咣当一下砸在了地上。
而鹿时在慢条斯理的扣上裤带的扣子。
“你踏马!”脏辫骂了一句就弯下腰想要捡枪。
结果鹿时只用一只脚踩着背带的断口,脏辫怎么用力都拽不出他的枪。
鹿时说,“你妈要是知道你整天把她挂嘴边,一定忍不住夸你是个大孝子。”
鹿时忽然收脚,脏辫收不住力,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却还是没稳住重心,朝后重重摔了下去。
眼看着不断倒退的脏辫就快要撞到一个白裙子小姑娘的时候,鹿时又补了一脚,脏辫直接趴地上了,小姑娘并未被波及到。
脏辫气的骂了一串脏话,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提枪想要偷袭鹿时。
然而鹿时比他还快,先一步把刀架在了脏辫的脖子上,“你的狼狈可不能冲撞到了人家女孩子。”
就在这时,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忽然质疑了一句,“等一下,那个穿白裙子的小姑娘,我怎么看你那么眼生呢,你是和我们一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