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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阴婚阳婚(1 / 2)


田依依在看到管家的一瞬间,就宛如?惊弓之鸟般绷紧了神?经。

她没忘记她的男友是葬送在这个管家手里,至于之后晚餐端上来的肉,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深思傅景焕挑出来的牙齿是属于谁的。

看到宿华的时候,管家的脸部肌肉肉眼可见地抽动了一下,当他越过宿华看到他身后女人眼中难以抑制的恨意和恐惧时,又满意了。

对嘛,这?才是正常的表情。

他心中重新升起一点高兴的情绪,再看向宿华的时候,就多了高高在上的俯视感:“怎么,还要我请你们吗?”

他语气中的不怀好意简直藏都藏不住。

此刻他甚至希望宿华别那么听话,因为这样他就有理由对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坏他好事的考核者出手了。

他可不是那些无用的女仆傀儡,他有把握一击必杀。

相信这?个少年一身的血肉会让他的主人满意。

田依依不自觉地微微退后一步,按照她过了数个副本的经验,遇上这?样的情况,大部分人会选择和NPC避开正面冲突。

不是没人试过硬来,可往往结果并不怎么好。

此时她已经惯性思维地开始思考要如?何绕开?管家搜索房间的方法了。

宿华微微抬起头,看向楼梯上的管家。

他并没有让步,他从来不知道让步是何物,反而向前一步,右手搭上了镀金的旋转楼梯扶手。

“让一让。”

真是不知好歹的考核者,但?是也亏得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他的主人也有了越来越多的养分,然后终有一天,会彻底夺得这?座庄园、乃至这个副本世界的所有权!

管家的手指悄无声息地变成了钢筋般锐利的勾爪。

“看来你是不打算听取我的忠告了。”

宿华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微微眯起了眼,陈述般地说:“我要去三楼,和你家主人的二楼没什么关系。”

大白话就是,三楼不是你家的,你没资格管。

这?么刚的吗?田依依佩服的同时也觉得药丸。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后的管家脸色一变,直接伸出异变成野兽般地爪子直抓宿华的门面:“找死!”

天杀的坏boy脸浮现在面前,田依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脑子搭错了线,大吼了声:“你们也不过是借住的!!!”

几乎是瞬间就转移了火力,管家的手以一个扭曲的弧度硬生生错过近在眼前的宿华,朝着田依依抓来。

比起现场的兵戈相向,直播间中就没那么紧张。

【这?句话耳熟。】

【原来这句话就是一个嘲讽技能吗?难怪当时傅景焕关照只有他和宿华能用。】

【这?妹子有点儿作死,不过她也蛮勇敢的,应该是为了替宿华转移点火力。】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自热便当。】

【傅景焕确实很会抓到副本鬼怪的痛脚,前提是,他能气死对方对方又打不死他。】

【不错,这?种招式一般人学不来。】

【我比较在意昨晚上的庄园主人,要是他是住在三楼的话,说不定?宿华上门他还挺高兴的。】

【是啊,那么多考核者,这?位就看上了宿华。】

【现在却被管家拦住了。】

【我想他以后会不想把房子租出去了。】

【庄园主人:笑容渐渐消失jpg】

话虽如此,此刻直播间的观众倒是没一个怀疑庄园主人对宿华产生了不可言明的奇妙感觉,只以为是副本给考核者的生路之一。

*

田依依僵在原地,俩腿和灌了铅一样,死亡的阴影让她在瞬间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

接着她就感觉到自己被重重地推了出去。

下一秒,和倒地上的她一起掉落在她边上的,是一只从手腕处开?始横向截断的整只兽爪。

她惊骇地回头,就看到管家用没有受伤的手……爪,捂着另一只胳膊被砍掉的地方,试图阻止血液的喷涌,发?出怪异的惨叫。

“嗷嗷哦呜呜——!”

而罪魁祸首显然已经与他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至于凶器……

田依依定?睛一看,少年的右手上不知何时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餐刀。

可是就是这样一把小小的餐刀,再配上宿华属于少年那修长却看不出肌肉的手臂,能够将这?么皮厚肉糙的非人手腕给?切掉……也太扯又太帅了吧!?

显然像田依依这?种想法的也不只有一个,所有目睹一切的观众已经在直播间翻了天。

【一点都不后悔花了点小钱钱进入v直播间了好么!甚至后悔没早点来!】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刚才把女孩子推开瞬间挡在前面的那个眼神,你们看到了吗?我的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

【手起刀落,漂亮,他让我想起一个排行榜大佬……一把银质匕首用的出神入化。】

【我知道前面说的是哪个,不过宿华看着……就物理上不是很健壮。】

【我只知道那个犀利的眼神,我人没了。】

【就只有我在好奇傅景焕那边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吗?】

【对,只有你。】

【只有你吧=。=】

【只有你呢,管家在这里=主力在这里,我盲猜傅景焕那边可能会无聊。】

【傅景焕直播间那边的,那俩人忙着铲土破坏人家花花草草,咩都没有。】

【同是大佬直播房间的,上面说的都没错。】

不该是这样的……

眼看着砍断自己一只手掌的少年握着凶器缓缓踱步而来,这?一次,应该目露惊恐的对象明显颠倒了过来。

一把带有齿轮,用来切面包涂果酱的餐刀怎么可能!!!

力道再大的男人都无法做到这点!

管家觉得这?一切简直是太荒谬了,他看到了宿华对他挥刀,那一刻的心情他都记得很清楚,那便是不屑。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接触到刀锋的瞬间,他那普通冷兵器根本不可能刺破的皮肤如切豆腐般地直接轻松就被斩断。

和其他没有痛觉的女仆不一样,断臂的剧痛刺激着管家的神?经,让他渐渐无法维持住人形。

“管家的脸……”田依依小小惊呼了声,眼睁睁看着管家面孔开?始拉长,灰色的毛密密麻麻从脖子处开?始向上填满,最后头顶的尖耳慢慢竖起。

“看家犬。”宿华走到了管家的面前,手起刀落。

田依依呆呆地看着身首分离的‘管家’,神?情一片空白,直到宿华收起餐刀和她说话,她都没能吐出一个字。

“怎么了?”宿华不解地看向呆看着她,毫无反应的田依依。

“你……你杀了他?”田依依的面容扭曲了下,似乎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奇妙物语。

但?宿华并不明白田依依的反应从何而来。

“他先要动手杀的我们。”宿华提醒田依依。

“我……我知道,可是就是……”田依依当然不是圣母,她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无法用正常的逻辑来解释。“我以为你断了他一臂后……就会上楼去。”

是啊,以前都是这样的,就算与鬼怪发生恶斗,赢了一把后也是不会恋战立刻后退,以逃为守。

“这?个副本世界里,鬼怪的限制似乎是在限定?的时间中,只能对考核者动手一次。”这?点其实傅景焕早先也说过了。

但?只有宿华听了进去,并且用上了这?个信息:“所以既然他失手后失去了再次动手的能力,我们为什么要跑?”

潜台词就是,这?不就是浪费机会吗?当然是趁着对方技能冷却的时候干他!

哪里都对,又哪里都不对。

那么如?果同样的处境,田依依问自己,她会趁胜追击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大部分考核者显然连要挡住这?些?鬼怪受限的一次袭击都相当困难,更别提毫发?无损下还能反杀了。

“你……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田依依涩着嗓子,让她和那么多的考核者们承受着巨大恐惧的副本,在这个少年的眼中,简直不值一提。

这?让她有种巨大的落差,不知是为了自己难过,还是为了她死去的曾经的旧识们难过。

宿华垂下眼,看着手上的餐刀,一时不知要怎么回答。

餐刀也好,叉子也好,都是障眼法,真正能够把任何东西都大卸八块的包裹在这些?器具上的风刃。

他当然不能把这?点告诉田依依,可是他并不是一个擅长编造谎言的人,所以他一时沉默,脑中却开始思考如?何说一个无害的谎话。

反倒是田依依顺着他的目光一怔:“这?……”

这?不就是他们早上吃饭时候餐桌上一起配给?的普通餐刀吗?

难道不是?

要说人类什么最厉害,那必然是脑补最厉害。

本来田依依就觉得餐刀加上少年的瘦胳膊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这?么一来,都不需要宿华再费口舌,她就自发补全了一切:“难道你技能抽取抽到的是罕见的绑定?武器?”

那是什么东西?

宿华维持着一无所知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神?色怎么看怎么认真:“就是这样。”

反正田依依都替他编好了借口,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干脆以后就拿这个用吧。宿华是这么想的。

“走吧。”解决了一件心事,宿华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田依依赶紧上楼,却在对方要扭开二楼第一个房间的把手时提出了疑问:“我们不是去三楼吗?”

“要是管家之前同意我们上三楼的话,就是。”宿华自认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尊老爱幼、先礼后兵:“他都死了,那么我们就从二楼开始搜起好了。”

田依依:“……管家死了还有他主人啊。”

“你真的觉得他的主人看到管家死了,会因为我们不撬他的房间而不找我们麻烦吗?”宿华和田依依讲道理,让田依依觉得自己是智障。

田依依:“……没问题了,我们开始吧。:)”

很快田依依就顾不上郁闷了,他们在二楼逛完了画室、健身房、室内游泳池、娱乐房、书房、电子游戏厅、舞蹈室……后,田依依流出了羡慕妒忌与恨的泪水:

“有钱人的生活我想象不到,我不配!!”

生活幸福指标和田依依并不相同的宿华,对于田依依的悲喜并不相通,他翻完了搁置在书桌上的毕业相册后,看了眼窗外的日照,招呼田依依离开最后这间二楼尽头的主人卧室。

“三楼?”田依依拔脚就往三楼楼梯那边走,却被宿华制止。

不知为何,她仿佛看到了少年圆滚滚的眸子露出了不太高兴的神?彩:“中午了,回客厅吃午饭去,吃完再看三楼。”

田依依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暗示:“宿华,你真的觉得,在你把这?些?女仆的首领——管家放倒后,她们还会给?我们准备吃的吗?”

她觉得自己用了个很文明的词汇——放倒,而不是更直接地说宿华宰了管家。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问就是文明你我他。

宿华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疑问的:“只要主人没有赶人,作为住家女仆,她们的职责就是为客人准备食物,招待周全,这?和管家在不在没有关系。”

田依依看宿华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高智商低情商的特殊人才。

宿华看田依依依然没有挪动脚步,眉头微微一簇:“有问题?”

“没有没有,只是确认一下。”田依依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麻溜地跟着大佬的步伐昂首挺胸走向客厅——和上刑场般壮烈。

诡异地,田依依又一次生出了和昨晚上与傅景焕同处一室时同样的想法:不知道另一组的‘正常人’此刻在做什么。

关于这?点,蒲年可能是最有发?言权的,要说他现在的感受,大概就是后悔没有坚持追随宿华的脚步,因为一时谦让女生的心理,而放弃了和宿华同组。

傅景焕和他一到花园,就带着他七转八个弯地来到了一个小棚屋前,然后进去拿了两把铁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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