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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外面是我儿子(2 / 2)


“你这?个时候到长安,太过冲动,夜闯秦王府更是大错特错。”秦王下?着结论,秦王府的守备为何如此森严?就是为了防止不速之?客乱来。秦王府从来不缺不速之?客,现在他们只是束手无策罢了,而且,不能进来不代表没有人盯着。有人夜闯秦王府,恐怕上?边已经得到消息了。

男子皱眉,压下?眼底的烦躁。

秦王往里走,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鹤王叔可还好?”

“除了走不出江阴,家父一切都好。”男子淡声回答。

他,正是名满天下?的鹤王世子贺岐。

“江阴是个好地方,走不出就走不出吧,在自己的地盘上?起码自在。以鹤王叔的性子这?些年过得肯定不错。”秦王沉吟片刻,方才说道。

“就是有人上赶着找不自在扰了他的清静,他都没说什么。”贺岐回道。

“哈哈哈。”秦王笑,“那看来江阴确实很合他意了。”

贺岐没笑:“父王向?来好说话,尤其对待亲缘人,他老人家是最容易知道满足的性子。”不过,好说话不代表处处听人话,如果定康帝执意按照现在的对策对待江阴,以后会如何,谁都不知道。

秦王抬头看向?贺岐,对方尚年轻,浑身上下?充满着力量,这?股劲儿他已经很多年没在谁身上看见过了。“人生在世难得糊涂,鹤王叔是聪明人。”

当年都传皇位要交到鹤王叔手里的,但到最后也没有谁能真正拿出证据。帝王疑心最重,这?样情况下鹤王叔选择偏居一隅,专心组建江阴军,一直到现在定康帝即位,还是没有谁能动鹤王府,足以说明他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贺岐却不置可否,为军将为家国百姓牺牲流血都是理所应当,但如果抛头颅洒热血,得来的却是无尽的猜忌和政治斗争,谁能坚持下?去?他可以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但将士们总得生存下?去。江阴军从组建到发展壮大再到现在成为夏朝不可忽视的一支力量,全靠江阴百姓养着,国库已经三年不曾拨银子下?去。

养兵养马最费银子,稍微动动,就损耗万金,鹤王府倾家荡产养出来的兵马,你想收回就收回了?这?个道理到哪都说不通。更甚,不给军饷让他几万大军跟着为大夏朝为长安贺氏卖命,都说不过去。

“父王常说在贺家这一众子孙中,你和他最像,那时我还反驳,现在看来却是如此。”贺岐看向?秦王,自嘲说道。

可不是像吗?都一样军功卓著,都一样重视家族亲情,都一样受制于人,甚至秦王还更惨些,他甚至都没有保留“贺”这?个姓氏,而且他的长子甚至从文。能想象吗?秦王府的世子爷竟然从文走科举之路,秦王府裴家以武立族的百年基业从这一代就断了。

若干年后,人们再提起秦王府,谁还能知道它曾经的卓著功勋?前?些日子秦王府的庶出二少竟然被封为郡王,就离谱!当初把五皇子过继给先?秦王膝下?的时候,先?帝直接赐了“裴”姓,保留中间的“贺”是先秦王所提,说是让裴贺之?有个念想,从那一刻起,世间再没五皇子,只有秦王世子裴贺之?。

但是,你看这?些年的秦王府还有一点秦王府该有的样子?秦王长女被封为郡主,次子被封为郡王,哪一个封赏不是照着亲王的制式来的。定康帝正一步步把裴贺之?变成贺芝,虽然名字只有一字之?差,但对于秦王府对于西北,意义可完全不一样。

秦王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仰头把手里的凉茶一饮而尽。

“是吗?我已经许久不曾见过鹤王叔,要是有时间确实得陪他老人家喝两壶桃花酒,十年前我们相遇西南,虽同为指挥,却因意见想左争吵不休,现在想想是我考虑不周。”秦王低声笑。

贺岐所言他焉能不知,不过却不愿多言。世上?事总难做到完美,他裴贺之?为人做事不愧于天地,不愧于良心。

“如果不出意外,父王年后会来长安。”贺岐说道。

“鹤王府未经传召不得离开江阴,你们想做什么?”秦王狠狠皱起眉头,贺岐私自回长安大概和文清有关,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鹤王叔私出江阴,要是被有心人知道,路上就不能太平。更不用说,回到长安后还要面临的一系列问题。

“西北几年没有战事,兵强马壮,一个个都养出肥膘来了,秦王当然不理解江阴的艰辛。整整三年,我江阴数十万大军没见过国库拨下来的一个子儿,今年寒冬,数日前的一场大雪一直下到了江东,庄稼被冻死,房屋被压塌,可到现在长安都没有接到下面上报的灾情奏折,依然歌舞升平。

这?次江阴出兵,甚至已经到了私募百姓银钱的地步。今年冬季的军需物资还是我带着先?锋军走一趟,直接抢到手里的,那些人惯会察言观色,上?面不在意他们更不会不会尊重,直接就敢克扣。我江阴军可不是一点点,十万大军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让我们出力气,想的倒好。”

江阴曾是蛮荒之?地,从他父王迁过去才开始发展,他们鹤王府把江阴变成了如今沃田千倾,手工业商业发展的郡城,百姓生活水平大大提高。这?本来是一件好事,朝廷却连年增加税收,苛待百姓,明明四不重视,收税却比谁都上赶着。这?些年,江阴可也吃了不少苦头。

“如果父王再不到长安来闹一闹,长此发展下?去,都以为我江阴已经叛乱了呢。”就算能够自给自足,依靠江阴内部养得起这十万大军,迎来的也只会是越来越重的猜忌。帝王可不会设身处地的为谁着想,他们考虑的永远是他们屁股下的皇位能不能坐得稳。觉察到谁威胁到了他,甚至根本不用搜集证据,就能定罪。

秦王皱眉,这?几年江阴战事吃紧,户部分拨下来的军需一直以江阴为主,去岁江阴与南疆开战,军需还是他亲自批复的。

西北苦寒,江阴湿冷,凡是要派驻军驻扎的地方,生存环境非常艰难,就是什么都不做,都可能平白无故没了性命。而战场上更是残酷,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能了解到,能从战场上走出来的将士都像经历了一次地狱行,为守家国已经够受罪了,如何还能在吃穿上为难他们。

“你说江阴已经三年没有得过国库拨下去的一针一线?”秦王重复了一遍。

“如何能拿这事儿开玩笑?”贺岐笑,声音中充满无奈。

鹤王府这?些年疯狂开拓庶务,二弟为此甚至放弃读书,三妹至今未嫁,疯狂敛财,外界皆传贺王府富可敌国,敌的是哪个国?四妹出嫁时,鹤王府连两万两银子都拿不出,甚至母妃的嫁妆到现在也丁点不剩。也就是后来阿毓续命,鹤王府和江阴军的情?况才好些,不然别说军饷,就是让这?些士兵活下?去都难。

秦王眉头紧皱。

“姐夫,除了西北军无人敢克扣,江阴和西南这?几年军需军饷都不够数,江阴境况特殊,他甚至已经不顾及脸面,直接表示了不喜,下?边看碟下?菜,层层盘剥,最后到江阴和最初审批下去能差一大截。这?几年情况更甚,不知道背后是谁,胆子大到直接昧下了所有。”谢毓轻声说道。

西北军原也没有这?个待遇,不过秦王这?么一尊杀神在长安作镇,定康帝眼下又表示最信任西北军,谁没事上?赶着找他老人家的晦气?就是苦了江阴和西南,满怀激情?行军作战,缺衣断食心灰意冷,令人唏嘘!

裴贺之?眼里都是寒意。“之?前?我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可以说,关于军需军用物资这?一块,只要两边发生战争能批的都批下去了,有他在六部之间周旋,谁都会卖他面子,甚至在国库最艰难的时候,他拿出秦王府的家产抵了过去。只有经历过才知道什么最痛苦,他想做最实用的事,不让将士们寒心。

当然他亦有私心,禅一大师说他杀戮太重,最后都将会报应在他儿子身上,他不知道做什么能消除双手的鲜血,他虽不后悔曾经有这?一段经历,却绝对不能牵连到儿子,他鱼儿才多大。所以他收手,选择用这种?方式去成全这群该成全的人,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也算功过相抵了吧。

没想到临了临了又出了这?些事?裴贺之?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要是罪魁祸首现在就站在他跟前?,不用否认,不用怀疑他能生撕了他。

“他们是算准了,三方军营不交流。而且各个关卡应该都有他们的人,不然此事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谢毓言说,三方军营无交流是惯例,是为了让皇位上?坐着的那人放心,毕竟夏朝这?三方大军哪两方结合,攻进长安都能让帝王束手无策,所以让他们各自分离,分别听令于皇帝。

“这?三年间单说军饷,我给江阴批了一百万两。”秦王闭眼,更别提其他军需和武器。就算是分了几批,要想吞下?这?一大笔银子和物资,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谢毓微笑,姐夫向来通透,只听只言片语他就能想通其中关卡,问出最关键的问题。当初为了弄清这?个问题他们可费了不少劲。

“不止是一方势力,牵扯的可多了去了,不过最终都和雁城有关。”谢毓也不隐瞒。

“雁城?”裴贺之?看向?谢毓,“那不是你的地盘儿?”

“我只是一个教书匠,平常无碍利益,大家都给几分薄面。但雁城乃前?朝古都,几大家族,势力根深蒂固,本朝伊始派了几届官员奋斗到现在都没能连根拔除,我算什么?

近几年朝中皇子开始崭露头角,各自有了自己的野望,就想和那些人做生意,自以为能够掌控得住他们,也不想想改朝换代仍然能存活下来的几个家族哪有那么简单被拉拢,有些根儿已经烂到骨子里的更不用说了。”

谢毓自嘲,要说长安人杰地灵,聚集了天下英才,那雁城则完全相反,平和的假面下满是龃龉,简单的关系下?隐藏着交错纵横的细枝末节。

门口传来吸气声,接着戛然而止。

秦王和贺岐率先?反应过来,他们刚刚沉浸在惊怒之?中,再有这?里是秦王府,外面守门的是秦王身边第一侍卫裴宇,能有什么事儿?却被偷听了。

贺岐直接门口奔去,他们说的都是朝廷秘辛,不管是谁听见都得灭口,就算是打草惊蛇也在所不惜。

秦王一个闪身伸臂拦住贺岐。

贺岐下?意识回招,两人稀里糊涂过了几招,不分上?下?,双方制肘着对方谁也动弹不得。

“秦王这?是何意?”贺岐是有些吃惊的,要知道秦王已经近十年没有上?过战场,身手竟还能保持到这种?状态,令人心生敬佩。不过事情?一码归一码,他也不是信不过秦王,只是还没见着外面是谁就拦着他,是不是太过了?

“外面是我儿子,你说我想做什么?”秦王无奈,这?一掌要没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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