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后来,他设计推翻了老先皇的统治,将自己被放逐边疆的父亲真的被他推上那个位置;他领着千万将士踏破毗邻的大周国?国?门,又将南宁国?搅得天翻地覆。
他也一跃成?为这?大夏国?最尊贵的人,甚至没有之一。
只要他一句话,甚至能让皇位上那个人自己走下来,何?况只是警告一个没有什么实力的草包公子?哥。
徐卫道:“殿下,需要我去跟那纨绔说一声吗?”
容许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里有浪潮翻涌。
说一声?
他能解决这?一个草包,能解决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可只要时倦还?活着,就永远都会有下一个。
他道:“不?用。”
徐卫:“那现在……”
明堂上的少年忽的扯开唇角。
他和时倦是两个完全不?同方向的好看,像一副后世纪的油画,一笔笔皆是浓墨重彩,就像他的人,艳丽又张扬,恨不?得一出现就夺取周围人所有的注意力。
容许辞:“现在,把你手下那群能打的全叫过来。”
“是。”
徐卫先是应下,而后才是一愣道:“叫他们做什么?”
容许辞踩着面前的狼藉走下理事台,眼里带着三?尺寒冰:“围了照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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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
系统道:【您为什么要让他过来?】
这?个“他”,指的自然就是那位在茶楼里唤时倦下台敬酒纨绔。
那纨绔跟着时倦走进二楼的雅间,时倦二话不?说,直接一手劈在那个纨绔后颈上。
打晕了人以后,时倦顺手从雅间小桌上的书里抽出一纸信笺,接着从箜篌拆下十数跟琴弦,首尾灵活地结在一起,一头挂在窗边,当?绳索似的靠它?下了二楼,在茶楼后方无人的小巷里落了地。
他拍了拍衣摆沾上的尘灰,回了句:“方便。”
【嗯?】
“我那天夜里出门没回来,照仙楼里就多了不?少人一直看着我。”时倦道,“我不?太?想被别人知道我做的什么。”
找一个纨绔做挡箭牌,盯梢的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明知道那个公子?哥想对他做什么,也要趴屋顶时刻偷听。
而他趁现在出来,把脸一挡,谁又能认得出来。
系统消化着他话里的信息:【谁在一直注意您?】
一个戏子?,有什么好值得在意的?
时倦戴上兜帽,走入小巷外来往的人流:“应该是那天策划刺杀案的老人。”
系统想起那个留着山羊胡的驼背老头:【他不?是您的家奴?】
“曾经是,现在不?是。”时倦语调没什么波澜,“他效忠的是我父亲,也不?是我。”
【那您现在避开他……】
时倦夹着那张信笺,轻声道:“寄一封信,给一个人。”
前后都是悬崖,总得给自己再找一条路。
时倦一路上没遇到什么熟人,将东西交给驿站,趁着那位纨绔还?没醒,接着琴弦重新回到二楼,又将弦拆开,一根根重新组装好。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瞒天过海得悄无声息。
下方的宾客已经由清醒喝得微醺。
叶怜从那位钟爱戏曲的老爷旁边脱了身,同其它?要和他共饮的权贵们敬完酒,正准备离场。
却在这?时,原本对街敞着的照仙楼大门,忽然鱼贯般涌入一群穿着深灰色衣服的人,持着长剑,眨眼间便将整个大厅包围了起来!
有人尖叫,有人质问,也有人小心?翼翼地套近乎。
可那群黑衣人却一概不?理。
只是但凡有人试图强行逃离,便会如鬼魅般追上去,长剑白进红出,喷溅的血溅起一片朱砂色的淡薄雾气。
时倦听到下方的骚乱,刚刚抬头看向门口,那里便是“砰”的一声响,木门被狠狠拍在墙壁上。
来人穿着绣着流云图案的长袍,脸上神情难明。
时倦望着他:“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