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南,小赤佬。”
她学梅姨平日里在家数落送菜小厮的语调啐他,听的周之南忍不住笑意。
“回家再同你算账。”
两人正蜜里调油,陈万良凑了过来,上次周之南生辰宴上他几乎没怎么见到阮萝,这下要来主动攀谈。
“周老板,这就是你的小女朋友喽?”
他放在阮萝身上的眼神带着打探,因阮萝身形窈窕,看起来便是一副柔弱可欺的。可你不能不看她那双眼,那双眼带太多神,断不是蠢笨的。
周之南点点头,走样式般给阮萝介绍,“萝儿,这是永昌银行陈老板。”
阮萝一手揽旗袍披肩,一手主动伸过去,脆生生道:“陈老板好,周萝。”
周之南轻笑。
两手相握,陈万良为她周姓未敢多摸。黏在她身上的眼睛也错开了,因他此时尚未喝多,理智写满。
“沈程两家结亲可谓是今年上海滩的一段佳话,不知周老板什么时候定下?”
阮萝作娇羞状敛了下巴,任周之南揽着,给足他周大老板面子。
周之南笑意更浓,“明年罢。”
“好好好,到时我一定要去。”
面子上要做的滴水不漏,“那我酒水一定备足,同陈老板喝个畅快。”
场面和气融融,阮萝差点相信大上海当真如此温情太平,可歌可泣。
夜深,汽车停到周宅门口,阮萝黏在周之南身上,两人紧贴着调笑上楼。梅姨哑然失笑,只觉得年轻人的心思她猜不透,前几日还各走各的谁也不理会谁,今日又恨不得生在一起。
卧房里,明灯未点,只床边昏黄台灯亮着。她嫌原来幽绿的台灯老气,换了个镶珠玉翠石,还挂着流苏坠子样式的,周之南直说浮夸。
却也任她把原来的那盏扔进库房。
此时喝醉的不是周之南,而是阮萝。晚上气氛浓烈,她被陆汉声半是诓骗着喝了杯白的,小姑娘头回喝,坚持到快到家才开始失了神智。
…………
“周之南,想不想要呀?”
他喉结滚动,“想。”
可下一秒,阮萝歪着倒下,稳稳枕在枕头上,眯着的眼睛几乎要闭上,嘴里咕哝了两句他也听不清。偏她自己做的孽,看的人燥热。
周之南站起身松了松领带,犹豫如何自处。
骤的想起她在车上时,窝在他怀里说,“沈仲民今日穿的燕尾服真俊俏,周之南你上次生辰怎么不穿呀?”
他彻底拽下了领带,毫不迟疑,压了上去。
“醉过去了?嗯?”
她倒也不至于彻底失了意识,就是没什么清灵,浑身发热。晃了晃头,喃喃自语,“我有酒量……现在就是呀……有一点点……晕……啊……”
“周之南呀……啊……你欺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