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也注意到了远处那个奇怪的身影,他站在那里,投去疑惑的眼神。
此刻,他才意识到周围的环境是多么阴森恐怖。他们身处在一个墓地中,不远处有一座古老的小教堂。再往远处看去,山坡上的老房子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沉。
他看了一眼火焰杯,然后抬头看向哈利。因为魔杖并不在身边。塞德里克面对未知情况显得有些慌乱,他急忙在身上摸索半天,连碎纸片都没找到。
终于,在碰到手腕上的念珠后,他才感到一丝安全感。
那人又向前走了几步,两人看清了那人的样子。他的身材有些矮小,穿着一件带兜帽的斗篷。再走近一些,他们发现那人抱着的东西像一包衣服,或者是一个婴儿。
哈利放低了手里的魔杖,回头看向塞德里克。他眼中的意思很明确,面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和未知的敌人,他们应该放下彼此间的隔阂,共同面对。
塞德里克没有回应,他攥着念珠,脚步偷偷往后挪移。然而,他的好奇心战胜了他的恐惧,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想要知道那个黑影究竟是谁。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同时也带着一丝期待,想要知道是谁用门钥匙将他们带到这里。
哈利波特环顾四周,突然感到一阵异样的熟悉感。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矮小的身影上,对方站在一座巨大的大理石墓碑前,与他们仅有六英尺之遥。在那一刹那,他们的目光交汇,时间仿佛凝固了。
突然间,哈利感到额头的伤疤剧烈地疼痛起来,如同被白炙的烙铁烫烧。
那是一种他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严重的痛苦,仿佛无数钢针同时刺入身体。他痛苦地蜷缩在地,脸上布满了冷汗。他紧闭双眼,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暗。
魔杖从手中滑落,发出轻微的响声。他的手紧紧地抓住泥土,指甲深深地嵌入土壤里。他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哭嚎,声音破碎而无力。
“你对他用的钻心咒?”塞德里克没有害怕,他看到哈利的痛苦,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干得漂亮,就应该折磨他!狠狠折磨他!”
“哈利波特,这种钻心剜骨的滋味好受吗?”塞德里克冷笑着,眼神中充满了恶意的快感。
他不在乎那远处的黑袍人是谁,只要能替他出口恶气,那就是好巫师。
他粗暴地拽着哈利的头发,大声咆哮:“当秋张离开我的时候,我的心痛比你现在的痛苦要强烈一百倍、一千倍!”
塞德里克仰头狂笑,那畅快的笑声在墓地上空回荡。他歇斯底里的模样,让兜帽里的虫尾巴感到不知所措。
然而,他怀中的伏地魔却轻声说:“有意思。”
虫尾巴沉默着走过来,在怀里婴儿的命令下,抓着哈利的脚踝把他从地上拖起。
“喂,你们要杀了他吗?”塞德里克突然开口询问,“能不能让我先用钻心咒,好好折磨他一顿?”
虫尾巴觉得这家伙多嘴又碍事,举起魔杖便想把他除掉。但怀里的婴儿举起细细的手臂,轻轻拉了他一下。
虫尾巴立刻收起魔杖,转向塞德里克喊道:“如果伱想的话,就把他绑好带过来。”说完,他变出一捆绳子,扔给了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一脚将失去抵抗能力的哈利踹翻。他抓起绳子,将他从脖子到脚踝牢牢地捆绑起来。一圈又一圈,直到确定他无法动弹。
“是你,虫尾巴!”哈利顽强的昂起头,目光穿透黑暗,直视藏在兜帽里的面孔。
他想到了什么,焦急的提醒塞德里克:“逃,快逃……”
塞德里克冷笑一声,从破烂的裤腿上撕下一段布,塞进哈利的嘴里。他顺手捡起哈利的魔杖,用力拖着他,朝那座高耸的大理石墓碑走去。
在虫尾巴的示意下,塞德里克猛地一甩,哈利的背部狠狠地撞在了墓碑上。墓碑上刻着沉睡于此的主人的名字:汤姆·瑞斗,1905-1943。
突然,墓碑上的守护神雕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它动了起来,用手里的镰刀紧紧箍住哈利。
虫尾巴沉默不语,没有跟哈利进行任何叙旧。他用眼神示意塞德里克跟过来,然后匆匆向墓地的更深处走去。
几分钟后,塞德里克用漂浮咒带回来一口巨大的石头坩埚。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因为这口坩埚不仅巨大而且沉重,使用漂浮咒耗费了他大量的魔力。
虫尾巴对他的表现颇为满意,命令他用水将坩埚注满。准备工作就绪后,他手中的魔杖轻轻一挥,在坩埚底部划过几道神秘的轨迹。瞬间,熊熊烈火从下方腾空而起,舔舐着坩埚的边缘。
“动作快点!”伏地魔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不耐烦。
塞德里克的好奇心驱使他的目光投向伏地魔怀中的包袱,那是一个形态扭曲的婴儿。更确切地说,是一团如同烧焦的肉体。
他的喉咙不自觉地紧缩,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让他不敢再去看那恐怖的婴儿。
坩埚中的液体迅速沸腾,表面开始迸发出点点火花,仿佛熔化的金属般耀眼。蒸汽越来越热,越来越浓,火光映射在塞德里克身上,让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
转瞬间,整个水面都被火花点亮,如同铺满了闪烁的钻石。
“烧好了,主人。”虫尾巴恭敬且卑微的对伏地魔汇报。
“现在……”伏地魔冷酷的命令着。
虫尾巴连忙解开包袱,露出伏地魔此刻的样子:全身没有毛发,长着鳞片。看起来没有骨头一般,整个身体软绵绵的。
如果罗格此刻看到他的样子,肯定会用一种食物来讽刺他:剥了壳的活珠子。
虫尾巴将他小心翼翼地举起,眼中闪烁着混合了恶心和厌恶的光芒。尽管他的内心在抗拒,但他不敢违抗伏地魔的命令,只能将黏糊糊的伏地魔缓缓放入沸腾的坩埚中。
塞德里克目睹婴儿在药水中溶解的过程,不禁发出一声低沉的惊呼。虫尾巴用一种混合了同情和无奈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叹息这家伙的幸运与不幸。
与此同时,哈利仍在与额头上的伤疤带来的疼痛进行着斗争。但现在,他已经能够勉强睁开眼睛,瞥见外面发生的一切。
“父亲的骨头,虽然不情愿的献出,但依然可使你的儿子再生!”虫尾巴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地上回响。
哈利惊恐地看到,他脚下的坟墓裂开,一根灰白色的股骨缓缓升起,响应着虫尾巴的召唤,轻轻地落入坩埚之中。
随着股骨的加入,坩埚中钻石般闪耀的液面瞬间碎裂,发出嘶嘶的响声。火花四溅,药液的颜色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鲜艳的蓝色,一看便知其中蕴含着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