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将中馈掌握在自己手里,沈文礼就开始担心她会亏待他的妾室庶子庶女。
以前他怎么不担心俞姨娘对她这个夫人不恭呢?
不过是有心跟无心的区别罢了。
沈宝璋轻哼了一声,就是沈国公偏爱俞氏,给她管家的权力,才养大她的野心。
一个妾室妄想跟夫人争权。
“夫人,这些皂角的味道不太好,奴婢拿去换了吧。”知秋从净室出来,托盘上放着几块用了一半的皂角。
谢氏说,“这次的皂角怎么轻易就变味,跟管事的说一说。”
“等一下!”沈宝璋叫住知秋,伸手拿过皂角闻了闻。
“娘亲,您一直用这个皂角洗漱?”
“夫人最喜欢用这个皂角洗头,洗完头发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发丝又干净又蓬松,只是最近送来的不知怎么回事,用了几次味道就变了。”知秋说。
沈宝璋皱眉,上次她在娘亲的屋里检查得清清楚楚,皂角都没有放过,但都是没有问题的。
“真是高明啊。”沈宝璋冷笑一声,“下药的皂角,跟没下药的皂角不时更替,确实让人不容易察觉出来。”
要不是这几块皂角的药下得比较重,没有被茉莉花香掩盖,她还真是没察觉出来。
谢氏的手抖了一下,不敢去碰那些皂角。
“有人在皂角下毒?”谢氏惊恐万分,她习惯用皂角洗发,已经有数年之久。
“对方谨慎,没有下重量。”沈宝璋的脸色冷沉,“难怪娘亲体内的毒性不容易发觉,这种药虽不是剧毒,但长久使用,会让人精神倦怠,血气不足,若是再每日喝补血气的药,早晚就要将身体被败坏了。”
谢氏卧榻多年,大夫都说她是积郁在心,气血不足,吃的药跟皂角就是相克的。
要不是沈宝璋及时发现,谢氏的身子是真的救不回来了。
“奴婢立刻去查到底谁送来的皂角,打死了活该。”知秋气得大骂。
“不要打草惊蛇。”沈宝璋说,“查一查这皂角是从哪里采买的,这明显就是冲着娘亲来的。”
谢氏点了点头,“不是要查谁做的皂角,而是……要查谁要害我。”
“娘亲,以后这些贴身用的东西,我会给你送来,家里去采办的都不要用了。”沈宝璋心有余悸。
“好,好。”谢氏点头。
沈宝璋捏着手中的皂角,突然加重药量,是见到谢氏最近身体逐渐好转坐不住了吗?
“拿个东西把这些包起来,给我带走。”沈宝璋说。
“阿宝,你要这些腌臜东西做什么?”谢氏忙问,她怕皂角的毒伤害到沈宝璋。
“娘亲,别担心,我自有用处。”沈宝璋说。
知秋拿来一个瓷罐,把这些皂角全都放进去,沈宝璋抱着瓷罐起身,“娘亲,我还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对了。明日我有事,还要出门一趟。”
谢氏心绪杂乱,如今知道自己用的皂角有毒,她越发担心,“知秋,你再去净室找一找,看有没有遗漏的皂角。”
知秋应了一声,把净室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个遍。
并没有发现其他下毒的东西,谢氏这才放心下来。
“知秋,到底是谁给我下毒呢?”谢氏低声问。
“还能是谁,一定是那个俞氏。”知秋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