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若再飞书一封,好生劝劝少将军。”
迟迟不开战,庄太后也担着心,燕云恒不除,始终是个祸害。
“也好,哀家再写封信与少磊。”庄太后看着国师,“哀家久未问道,国师若是有空,便陪哀家……”
话没说完,就见国师的脸色微变,朝她躬身,“太后,贫道有事出去一下,晚些再来陪太后问道。”说完急匆匆走了。
庄太后,“……”
国师出了永寿宫,匆忙往六角塔赶。
他独自入宫,没带随从,六角塔也没人守,旁人看他光明磊落,其实他暗地里还是做了防范的。
……
等待总让人心焦,燕云晟在地心里打转转,成败在此一举。他都安排好了,只要生死汤到手,他解了青玉散,立马就让禁卫困住六角塔,将国师与塔一起烧了了事。
看了眼墙边的刻漏,不到一刻钟,国师在永寿宫一般都要待上大半个时辰才会离开,时间还算充足,只是不知那生死汤好不好找……
燕云晟搓着手绕过大红抱柱,就见一团东西从门口被掷了进来,骨碌碌滚到他脚边,定晴一看,赫然就是刚派出去的黑衣人,只是已经没了气息……
燕云晟傻了眼,缓缓抬头,国师一袭白袍,慢慢踱到他
面前,温和的眼眸里隐约有笑意,“陛下想在六角塔找什么?”
“朕,不知国师这话,什么意思?”
“找生死汤?”国师问,“陛下可知生死汤是什么?”
燕云晟喉头发紧,艰难的咽了咽,“朕,朕不知道……”
“不知道,为何派人去六角塔找?”
“……”
“谁让陛下去找的?”
“……”
国师往前一步,燕云晟便往后退一步,明明眼前的男人温润出尘如神袛一般,燕云晟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那温和的面容,黑亮的眸子,都腾着无形的杀气,他退到椅子边,被绊得一屁股坐下了。国师弯腰,黑色的影子压向他,燕云晟心生惧意,寒气从脊梁往上窜。
国师伸手搭在椅背上,俯着身与燕云晟对视,“陛下是想找解药吧?”
燕云晟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国师在他耳边轻轻一笑,“没有解药。”
他松了手,直起身子,踱开几步,居高临下看着燕云晟,“每月的解药都是现制的,在陛下快要发作的前一天才制成。”
他一离开,那迫人的气压就减轻了许多,燕云晟慢慢平息心神,既然被国师看出来了,他索性直接了当的问,“就没有一劳永逸的解药。”
国师为他的话笑起来,“一劳永逸的解药?当然有,等我不需要陛下的时候,自然会给陛下。”
“朕对国师没了用处,国师还会留朕?”
“照贫道的习惯,无用者,自然不留。
但陛下若安分守己,与贫道一条心,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只是陛下要告诉贫道,谁让你去六角塔找解药的?”
燕云晟沉默良久,摇摇头,“没有人,是朕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