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悦容卟哧一笑,咬了一颗下来,嚼得心满意足。过了一会,又问,“要吃吗?”
这回燕云恒没答,目光警告。
花悦容笑得嘚噖,嚼得嘎嘎响,剩下最后一颗,她咬了半颗,叼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再不吃就没了。”
他们刚好走到巷口,燕云恒猛的把她拖进无人的巷子,按在墙上,低头就啃。
花悦容挣扎,“让你吃糖葫芦,没让你吃我呀……”
燕云恒轻咬她的唇,“你嘟嘴,不是让我吃你么?”
花悦容气得捶他,“胡说,我没有……唔,呀,掉了……”
燕云恒松开,看到那半颗糖葫芦掉到了地上,花悦容埋怨他,“都是你,好好的糖葫芦不吃,偏要闹。”
燕云恒调戏她,“你比糖葫芦好吃。”
“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堂堂的天子,偏生像个登徒子……”
燕云恒正要笑,突然神色一凛,耳朵微动。花悦容立刻警惕的环顾四周,这巷子太静了,进来的时候不觉得,此刻方觉得不对。
喧嚣声从街上传上,但燕云恒还是听到了极轻微的动静,来自屋顶。他想都没想,揽着花悦容一个转身避到一只水缸后,破空声如影随行,落在水缸前,是一只极小的绣镖。镖尖呈墨绿色,显然是淬了毒。
那人见没得逞,也不藏着了,在瓦上疾走,踩得瓦片哐哐直响。而对面屋顶也传来声响,显然不止一个人。
燕云恒抽出腰间的软剑,手腕一抖,软剑成了笔直一道,剑刃寒光闪闪。
花悦容没带兵器,抓起墙边的竹竿,对燕云恒使了个眼色,等那脚步到了近处,她突然将竹竿奋力朝屋檐上扫去。
对面屋顶的人见她露出身子,银光一闪,绣镖飞来,燕云恒踏墙而上,用剑打飞绣镖,扑向发镖的黑衣蒙面人……然而他身后,又一道绣镖飞来,花悦容惊呼,“小心。”一竹竿打过去,居然真把绣镖打飞了。
燕云恒忙里偷闲朝她竖了个大姆指,见前面的黑衣人要跑,用力将剑掷过去,长剑贯穿胸膛,黑衣人跑了两步倒下,顺着屋檐滚落到地上。
这边的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花悦容要追,被燕云恒叫住,“别追。”
他从屋顶上跳下来,蹲下来查看奄奄一息的黑衣人,突然脸色一变,忙去扳他的下巴,但是为时已晚,黑衣人翻了个白眼,头一歪,嘴角溢出一绺黑血,死了。
“是死士。”燕云恒道。
花悦容问,“哪家的死士?”
燕云恒察看了一番,摇头,“找不到任何标志。”
花悦容猜,“庄家?”
燕云恒想了想,“应该不是,庄家便是要动手,也没这么快。”
花悦容说,“胆子真大,敢要皇帝的命。”
燕云恒站起来,望向巷子深处,嘴角挑着一绺嘲讽的笑意,“说的就是,皇帝脑袋朝夕不保,偏偏那么多人抢着做。”顿了一下,又道,“这事别告诉单靖。”
“为何?”
“你说为何?”燕云恒瞪她一眼,“暗卫呢?”
花悦容不吭声了。
两人一同出了巷子,走进拥挤的人群里,花灯耀眼,光彩夺目,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一派歌舞升平。花悦容回头看了一眼,几步之遥的巷子里,黑衣人死得悄无声息。
这座皇城,一面是花团锦绣,一面是腥风血雨。
花悦容握住了燕云恒的手,心里有了一个坚定的念头,这个男人,她要守护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