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情况,这个工程车老旧的不成样子,也根本打不着火,这种情况下要是修好了,大概能卖多少钱?”张教授抬起头继续询问。
“这个嘛……”于大为迟疑了一下,看向张教授有些爱莫能助的笑笑:“教授,这种情况其实比第一种要复杂,最起码得知道这台工程车的年限,生产时间,配件破损程度。”
“通过这些,我就能大致估算出维修成本,至于卖的话……如果是修好了,也不用翻新,那价格肯定会比市值低很多,翻新的话,或许还能卖上点钱吧。”
“当然了,这个前提是车整体框架是完好的,如果说工程车好几十年都没人用,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的,那么可能维修的价值也不是那么大。”
于大为说完之后看向张教授的目光变了变,右手端起茶杯的时候,心里犯起了嘀咕。
听张教授说话的意思,总感觉对方好像是有工程机械似的。
其实就算张教授有,他也不会感觉到一点惊讶。
在未来几十年里,很多在国字头企业里上班的,都会弄个无伤大雅的兼职,而养车是众多兼职当中,来钱比较好的兼职之一。
毕竟一个在国字头企业里搞土木的,平日里就是跟工地打交道,每天吃吃喝喝的。
他手里自然有人脉帮他介绍工地的活儿,那养车最难的一个点就等于被攻破了,后期随便弄辆车进去,伸手就是钱,都不需要过多考虑。
哪怕是车坏了也无所谓,在后面各种工程车维修的公司,跟工程车一样多。
车坏了一点也不用紧张,随便找个地方就能拉过来一个修车师傅的。
养车很难吗?在一些人眼里,他就是等着你挖钱的工具。
在于大为的记忆里,养车的老板,一大部分都有本职的工作,像某网通的地区经理,建设某局的小职员,城市规划的,环境监管的,以及一些个挂职在单位,去也行不去也行的。
当然也有专门养车的,这种就得考虑活源的问题了,华夏大地人情世故,十分复杂,随着机械设备越来越充盈,竞争越来越激烈,一些个不错的活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争取过来的。
比较不错的是,于大为对此毫不担心,了解未来的大势所趋,他对养车的谋划早已经在心里形成了一条清晰的路径。
“大为。”张教授放下茶杯,似乎下了某种决定,茶杯跟茶几相碰的时候传出清脆的玻璃撞击声,“因为有事相求,我也就不瞒你了。”
“本来在手术之前听到你会修车的事儿,我还是没啥想法的,毕竟大凤的病情很严重,手术风险也很高,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真要是找伱帮忙,估计你也会无暇分身的。”
“但如今手术成功,我呢最近这段时间也都会在医院,所以帮忙照看一下你妹妹还是没问题的。”张教授褶皱的脸上流露出笑容,“况且我还是比较喜欢跟大凤聊天的,所以大凤手术后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教授,是想让我帮你修车吗?”于大为见张教授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想让他帮忙做一些修车相关的事情,或者本身就是修车,这不难猜出来。
“嗯。”张教授点点头,紧跟着便是重重叹了口气,“我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张怀民,二儿子叫张怀义,两个儿子都是学医的,毕业也分别在医院上班,做外科大夫,家庭和工作都很好。”
“唉,唯独这个老小张怀瑾,从小头疼到大,奸懒馋滑他是一样不落,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张教授说起小儿子的时候,心脏都跟着直抽抽,“书呢,更是念到高中,因为打架斗殴,直接被学校开除了学籍,我跟他妈妈是打他也不行,骂他也不行,跟个滚刀肉似的。”
于大为越听越心惊,甚至脑门上已经开始冷汗直流了。
无他,张教授说出这话的时候,总感觉他是在说自己,只是他苦于没有证据,也只能默不作声的听着了。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到现在婚都不结,给他相亲也没有哪个小姑娘看上他。”张教授喝口水缓解一下心里的狂躁,“前年年初那会儿吧,这孩子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浑,非要买工程车,说什么放到工地就能赚钱。”
“后来我也了解了一下,发现还真是个不错的营生。”张教授抬头目光与于大为对视,“你也看到了,现在京都这边到处都在施工,每天都在日新月异的变化着。”
“工程车的用量更是一天比一天多,我就想着弄台工程车让他养着,每天不用看他游手好闲的也挺好,然后去年花了一百多万买了一台车,前期一直有我看着是赚了一些回头钱。”
“结果这孩子见到回头钱了,似乎觉得这行挺好,就把这钱又投出去买了一台二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