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爷,是我爹自己的意思,跟您没关系。”一旁的于大智急忙安慰,避免再走一个,而后看着孙和民解释说:“孙大哥,真不怨任何人,我爸生性刚强,你也知道他的性子。”
孙和民情绪渐渐平复,有些歉意的看了众人一眼,转身去了屋外头。
于大为也跟着出去透透气,情绪也渐渐冷静下来。
他站在当院里,背后在院墙下,目光望着门口,还记得前几天的晚上,跟着大大爷一边喝着烈酒,一边聊他年轻时候的故事。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心里面能一直记得别人对你的好,就算不在了偶尔脑子里也能回忆起,这就已经是很好了。”于老蔫从屋里出来,走到了大儿子身边。
“就是大为,你有啥难过的,早晚我们这些个老家伙都得有这么一天。”于大为的亲大爷于臣,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俩人身边。
他虽然年近六十,可体格雄壮,手掌厚重骨节粗大,沙包大的拳头环在胸前,宽厚的肩膀犹如山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个子比于大为矮上一些。
可浓眉大眼,完美比例的国字脸,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英俊帅气。
老于家这一支子爷仨,模样都犹如刀刻斧凿般,虽然在一个屯子里,可爷仨很少聚在一起。
主要还是因为当年的那一点纠葛。
为了避免吵架,于臣这位大哥,主动把家安在了屯子把西边,跟于老蔫最东边形成了最远距离,这下子他就不信自家媳妇跟弟妹还能在吵起来。
果然是有效果的,自那以后,两家见面都少得可怜,可别提掐架了。
“大凤儿去呼市这么久,来过信儿吗?”于臣问。
“没,倒是老妹儿来信儿了,人挺好的。”于老蔫扭头看向大哥于臣,“你家小儿子在呼市又惹祸了,骑摩托把人家摊位撞了,赔了点钱。”
“是吗?老于家这帮崽子,没一个省心的。”于臣淡淡道。
于老蔫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大哥一点都不知道自己亲儿子的事儿。
大哥这心大的,仿佛天下所有的事,都没办法让他掀起丝毫的情绪。
当年要不是他撺掇着大哥家的小儿子,跟自家老二一起去呼市,兴许现在还在屯子里窝着呢。
哪怕是没考上技校,可去城里见见世面,也比窝在屯子里强。
难怪大嫂天天跟他生气,大哥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万事不留心也挺好。
于老蔫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于老蔫这一辈有五个孩子,头一个出生的是大姐,然后是大哥于臣,再是他于老蔫,后面还有一个弟弟,最后一个就是呼市的那个妹妹了。
他们的大姐也在呼市,大姐是最无私的那一位,老妹儿如今能善待这几个侄子侄女,很大程度都是因为当年大姐,在老妹儿最无助的时候,把她带到了呼市,大改变了老妹儿一辈子的人生。
当年大姐还经常遭到家暴,就这样的环境下,还能伸出援助之手帮一帮自己的妹子,于老蔫每次想到,都觉得自己不如大姐这般无私。
“我回家一趟。”于大为拿着公文包就要离开。
“去吧。”于老蔫也没说什么,有时候一个人静静也好。
于全大大爷的葬礼在两天后,日子是于大为家的老爷子于老蔫给看的,卜了三卦,最终确定三日后的巳时三刻。
再有于全本人命格为九星之一的破军星,五行属金,于老蔫特意在祖坟处瞧好了风水,左右偏移多少都测算好了,把压箱底的功夫全用出来了,争取给大哥一路送好。
一切准备就绪,合棺送人的那天,于家屯子里家家户户不论男女老少,全都站在门前目送着老于家最后一代家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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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
(写于全是我个人的一点小私心,用来纪念一下某个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