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面对三股甚至四股气血的武者，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可面对楚良，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连一丁点反应都来不及做出。
“我……我……”
许天喉咙发颤，气息飞速衰弱，缓缓跪倒在地。
温热的血水从他脖子处汹涌而出，根本止不住，瞬间染红了大片的衣袖，带走了他身体的温度。
对楚良心性和实力的误判，让他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这一刻，许天忽然想到了很多。
十九太太的失踪，还有吴能团队的失踪……
这一切，必定都是楚良做的！
他处理得太好，做得太隐蔽，任何人都找不到直接证据，以至于他渐渐有了“温和”、“良善”的名声。
就连齐海对他的侮辱，他都表现得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最后还是齐修良逼迫齐海道歉的。
他自己似乎是那种从不会动怒，只会以德报怨的人。
但这些全都是假象！
今天这一刀，斩碎了所有假象，让许天看到了一个真正的楚良。
但他始终想不通：“楚良，你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光天化日……”
许天的气息越来越虚弱，已是垂死之际，用尽最后的力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楚良很冷淡，对他说：“这一刀还没让你想明白吗？”
许天浑身一震：“你……你难道……炼皮……”
死前的最后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楚良撤掉以往的伪装，敢当街拔刀，必定是因为他的实力已经足够他在这个小县城里自保了！
炼皮境！
他要么已经突破至炼皮境，要么就拥有了可以和炼皮境对抗的手段。
如今这世道，一切规矩都是为强者制定的。
在一个小山村里，凝血境武者老爷可以只手遮天，而在县城里，更高一层的炼皮境就是规矩！
“原来……原来如此……”
许天心里升起明悟，还有一丝悔恨，身体彻底倒下。
他明白自己败在了哪里。
眼界。
他的眼界终究是太低了。
他认为，楚良再怎么天才，顶多也就能凝聚四股气血，这里毕竟只是个小县城，浅水养不出真龙。
若是换做府城天才，他肯定会认真对待，好好制定计划，而不是这样直接走来逼迫。
可惜，一切都晚了。
“呼……”
严冬的冷风吹拂，带走了他的所有生气。
许天彻底没有呼吸，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了！
一旁，钱贵如坠冰窖，脸色白得跟纸一样。
他可是跟着许天一同过来的，许天一死，青衣帮绝对不会放过他。
而且，眼前还有一个宛若屠夫的楚良。
怎么办？
他该如何是好？
钱贵额头满是冷汗，脑子里飞速转动，短短两个呼吸之后，忽的跪下了。
“扑通！”
他面向楚良，跪在地上，脑袋砰的一声磕在青石板上。
楚良以为他是要求饶。
可钱贵却高声喊道：“多谢楚少侠为民除害！许天恶行累累，他依仗青衣帮，残害百姓、欺凌无辜，双手沾满鲜血！方才我亲眼见他对楚少侠动手，楚少侠你乃是被逼无奈才会抽刀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