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旁的人是张晓曼。
随着钢琴声的中断，现场安静了许多，周围不少客人发现了台上的情况，纷纷看了过来。
而酒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的一名西装男子看见这一幕，立马起身往外走，并拿出手机打电话。
舞台上。
张晓曼一只手指随意落在琴键上按了几下，伴随着琴声，她笑了一声，“这位美女架子好大啊，用钱都请不下台。”
郑之卉抿唇不语，只偏头抬眸看向她。
张晓曼视线在那个能挡住一整张脸的白色面具上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忽然“哟”了一声，“我怎么感觉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紧随她身后走过来凑热闹的是刘永峰和他的几个朋友，最后面跟着的，是满脸着急，想上来劝，又知道怎么劝的康经理。
“是吗，像谁？”
刘永峰走到张晓曼身边，目光落在郑之卉身上。
“你没觉得她很像郑家的大小姐吗？”
张晓曼的声音刻意提高，“而且你们都不知道吧，郑大小姐的钢琴在名媛圈里可是出了名的一绝，我看过她的钢琴演奏，跟眼前这位小姐可太像了。”
一瞬间，不止刘永峰和他的朋友怔了一下，纷纷上下打量起郑之卉，就连坐得比较近的客人也都一个个投来了探究的目光，甚至是窃窃私语。
“郑家？就是最近在雁城闹得人神共愤的那个郑家吗？”
“那不然还有哪家。”
“啧啧，曾经的千金大小姐现在沦落成酒吧驻弹小妹？”
“嗤，郑家都破产倒闭了，她沦落风尘有什么稀奇的？”
……
底下客人的议论声传入耳朵，郑之卉只觉得脊背都是僵硬的。
“大家也别这么说，我就是说像而已，人家也未必是。”张晓曼朗声对附近讨论的客人说，“毕竟啊，我认识的那位郑大小姐可是高傲至极的，怎么可能会自甘堕落到酒吧卖艺？”
“是不是，摘了面具不就知道了吗？”
刘永峰说着走到郑之卉身边，抬手就去扯她的面具。
郑之卉见状慌忙拂开他的手，随即起身后退一步。
“康经理，我今天的演出就先到这吧。”
她压低声线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康经理说完，转身欲离场。
她一开口，哪怕是刻意改变了一下声线，张晓曼还是一下子听出了郑之卉的声音。
这下，她更不可能让她这么轻易离开了。
张晓曼拽了一下刘永峰的手臂，示意他将人拦下。
若是曾经的郑家大小姐，刘永峰自然不敢冒犯，但眼前的，哪怕真的是郑之卉，也不过是一个落魄到沦落至酒吧卖色赚钱的女人而已，他当然不怕得罪。
当即，他就给站得离郑之卉最近的一个朋友递去眼色，而后者接收到他的示意，当即迈前一步，抬臂挡住郑之卉的去路。
“美女，大家都想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呢，你这就走了去，好像有点不太懂事了吧。”
他一副“你今天这面具不摘下就别想离开”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