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山急得又重新坐在床边,犹豫了片刻,最后他凝了一口气,“好吧,反正出了国,等我们结了婚,你就是我老婆,确实……也没有什么是不能告诉你的。”
滚一边去,谁要跟你结婚?
谁是他老婆。
俞知意心里怒骂,但脸上一点不敢表露。
“郑建祥表面上是一个正经商人,其实背地里干的很多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而我们郭家……很早之前就已经替他做这些事了。知道这只老狐狸奸滑无情,所以我爸偷偷保留了一些他违法犯罪的证据,以此作为自保。”
“这次郑家假药案,是章伯轩亲自出面举报的,证据凿凿,他郑建祥自知难再自辩,便打算把我爸推出去给他担罪。”郭玉山咬牙切齿,
“他这是要拿我们整个郭家开涮。我爸知道难以与之抗衡,所以就让我秘密回来,把他手上可以指证郑建祥的罪证都取走,有这些东西在手,哼,就算我们赔上了郭氏,他郑建祥也别想高枕无忧。”
俞知意算是听明白了。
怪不得他会忽然回雁城,原来是郑家把郭家拉出来当替死鬼,而郭家狗急跳墙了。
眼珠子转了转,俞知意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郑家可是雁城的大家族,你手上的证据能把他扳倒吗?”
“我没打算把郑家扳倒。”郭玉山阴险一笑,“我手上有了能威胁郑建祥的把柄,那就是一个摇钱树,我为什么要扳倒他?让他源源不断地给我供钱不好吗?”
假药的事情若是逃脱不掉,他爸就得进局子,郭家已然无望,他倒不如多给自己争取利益。
“……”
俞知意循循诱导地套他话:“你确定你手上的证据能让郑建祥妥协,还能源源不断给你送钱?”
“那是自然,就算旁的罪责他能找到替罪羊,但八年前他暗中指使我爸杀了那个官二代的事情,他是主谋,我手上是有铁证的,他不可能找到人给他顶替这杀人之罪。”
八年前……官二代?
俞知意心头猛地大震,脑袋滞愣几秒后,她激动地一下子往前移动,被绑着的双手死死拽住郭玉山:“你说什么?你是说八年前江文星的死是郑建祥所为?”
不是章伯轩?
见她忽然这么激动,郭玉山不由打量起了她来,“你好像……很在意这件事?”
废话,那可是关乎谢宥时清白的事情,她能不在意吗?
但嘴上,她却说,“不是,我就是好奇。之前不是都说杀人的是谢宥时吗?”
怕他看出端倪,她又说,“你都不知道,因为害怕谢宥时会杀人,我嫁给他之后其实也是天天过得提心吊胆的。所以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挺惊讶的。”
果然,她这么说,郭玉山的神色就缓了下来,甚至有些心疼地想去握住她揪住他衣袖的双手。
俞知意察觉他的动作,才意识到刚刚一激动,自己的手放哪去了,她连忙借着拨动头发的动作把手抽回来,避开他的触碰,同时又默默往后坐,拉开两人的距离。
手愣在了半空,郭玉山眉宇有些不悦,但抬头却见她笨拙地在捋自己额前的头发,视线落在了她泛红的细腕和那截粗硬的绳索上,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愧疚,他最终没追究什么。
并说道,“我也是这次回来,看了我爸给我的证据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俞知意压住心中剧烈翻涌的情绪,“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