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亲戚不亲戚的,他也不在乎,只是不明白他的敌意从何而来。
在s城的时候,东方瀚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自问这几年两人是没有业务上的交集的,更没有交恶。
东方瀚没有多思索,勾起唇角,淡淡的说,“是啊!世事难料,我也是没料到,和梁先生无冤无仇的,居然两次三番的出手刁难。”
梁慎瞳孔明显一缩,步伐却不徐不疾,语气如常:“刁难?东方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巴结都来不及,谁会想和大律师为敌?”
东方瀚对他的否认丝毫不觉得意外:“是不是误会,梁先生最清楚了。我也是大吃一惊,梁家真是家大业大,连在我老家s城,也影响力巨大。”
梁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天色渐暗,华灯初上,深深浅浅的光晕落在东方瀚的脸上,却看不清神色。
半晌,梁慎才开口,“哦,此话怎讲?s城我还是小时候去过一次。”
东方瀚:“我只是好奇,梁家这么神通广大,连住在穷乡僻野的一个建筑工人遗孀都能找到,却找不到坐拥价值几千万小洋楼的家人。梁先生不觉得好笑吗?”
“呵呵。”梁慎干笑两声,抬起脚步往客厅走去,“律师就是口才好!打官司在行,笑话讲得也不错啊!”
东方瀚也不辩驳,跟着进了客厅。
城建局卡了他的复工申请,工人遗孀一再拖延他的时间,不过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动作。
虽然不明白梁慎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但是,小动作做多了,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他有的是耐性。
进了餐厅,美酒佳肴满满摆了一桌,梁老太太不停地着帮小北夹菜,一老一少的欢声笑语,在餐厅萦绕着。
梁夫人也是时常出入社交场合的,自然是调节气氛的高手,饭桌上妙语连珠,其乐融融。
只是没不想刚刚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徐海阳,居然也是个社交高手,时不时和梁慎碰杯,又三番四次给东方瀚敬酒,连老太太都陪着喝了一杯桂花酿。
老太太放下酒杯,笑眯眯地说,“海阳真是能说会道啊,有你在家里热闹多了,以后要多点过来啊!”
徐海阳乐呵呵的:“没问题,只要奶奶不嫌弃,我天天来都行!”
梁太太同样是用满意的眼光看着自家女婿,“都是一家人,只要不影响工作,天天回来吃饭最好不过了。”
只有梁欣彤垂着眼帘,小口小口地挑着菜叶子吃着,“马屁精!”
坐在对面的莫朵朵自然是听不到的,但她却看到了梁欣彤口型,不禁莞尔一笑,看来可以肯定蓝子聪的猜测是正确的,这婚,不是梁欣彤自愿结的。
没错,梁欣彤不是自愿的,徐海阳却是甘之如饴的。
当梁慎伸出橄榄枝,说给了他一条捷径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毕竟,单打独斗太辛苦了,再奋斗二三十年,他也不可能达到梁慎的地位。
而作为梁家的女婿就不同了,站的位置高了,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梁欣彤说的那三个字,坐在旁边的他听得一清二楚,但是那又怎样?
出人头地,不就是不断被打脸的过程吗?他能忍!
哪有钱是轻而易举能挣到的?
送外卖的不辛苦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不难受吗?写字楼成千上万的白领不受气吗?
他幸运多了,不过是受一个人的气而已,有什么不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