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尘张口结舌,这大哥什么脑回路?好消息是自己的白袍马甲暂时还没有掉,坏消息是这货居然把她认作了间谍。
一一一.二五三.二二九.一六零
“你为什么对我们的案件了解得这么清楚?”
地牢昏聩看不出时间变化,但随着周遭温度一降再降,宋微尘知道太阳已经落山,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看样子今天是注定要喜提“夜宿地牢标间”这个成就了。
他声音很低沉,听起来很陌生。
“大人对案件向来守口如瓶,怎么可能事无巨细告诉你一个外人。说,你是不是对大人用了什么邪术?或者……媚术。”
丁鹤染与平日看上去丝毫不同,一双眼睛如鹰如隼凌厉无比,面目轮廓有一大半隐匿在阴影里看不真切,更显得他充满危险性。
“从白袍失踪开始,我就一直怀疑府里有暗桩,我们每次行动都好像被预判,甚至像是对方计划里的一部分,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非常糟糕。为此我排查了府里几乎所有人,却忽略了你。你突然出现,以琴师的身份跟大人走得极近,这一切实在反常。”
宋微尘猛然顿住,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是要穿帮啊!急急看向丁鹤染正在想怎么找补,却发现对方以一种全然陌生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
.
冷……
“丁鹤染你回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快把我放了,我要是出点什么事你就完犊子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丁鹤染!!”
“恐怕大人找到你时,你已经是具尸体了。桑濮姑娘,你实在太可疑,别怨我。”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那死鬼丈夫……”
看着他逐渐走远,宋微尘慌了起来,这个傻二哈不会真的要让她在这里捆一晚吧?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根本扛不住啊。
“桑濮姑娘,我没心情跟你耍嘴皮子,你是聪明人,想避免皮肉受苦就最好说实话。”
“也没有很熟,平时忙得要死,哪有什么闲工夫逛。”
“说,你到底是谁,又为谁卖命?”
.
纳尼?
也尝试叫过墨汀风和孤沧月的名字,毫不意外无人出现,她不再白费力气,尽量闭眼放缓呼吸保持着体力。
好久没去望月楼,宋微尘刚出司尘府,正兴冲冲走着想去给束樰泷一个惊喜,却不曾想被丁鹤染在半途叫住了。
正在想自己是从哪里断的篇,丁鹤染从地牢暗处慢慢露出半张脸来,阴沉沉看着她。
“鹤染是你呀,我去望月楼看个朋友,要不要一起去?”
“你对这附近倒是很熟。”
两条胳膊被绑吊着已经没了知觉,牢里的石头地面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返潮,彻骨的寒意顺着脚底往上爬。四下窸窸窣窣的风声挤过墙角缝隙飘进来,像是周围有无数女鬼在哭,宋微尘紧张的要死,不知该如何熬过这个漫漫长夜。
.
墨汀风调息结束已近亥时,阮绵绵天还没黑就回去了,她不像宋微尘,见他真的只是打坐并不理她怎么可能守得住。
可宋微尘去哪儿了?这小丫头不会因为他说了句没他允许不许进屋就生气了吧?难道回了沧月府?想到此他心隐隐疼了起来。
可白袍分明还藏在无晴居的衣橱,她穿着女装能去哪儿?难道是夜市?不可能,都这么晚了绝不可能还在夜市。
难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