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娘虽然已经知道杨老二的本性,但听到他这番话还是忍不住心凉,伤心地缩在床脚呜呜低泣。
杨大丫拿着包袱神思不属地回到院子。
杨大丫低头看向怀里的东西,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打开给他看,“是二丫给的,她自己攒的银子和料子,说要给我带回来,这里头有二十两银子,她说让我将来送孩子们去学堂,不能耽误了孩子的前程。”
方木席听到动静悄悄出来看了一眼,招呼她进屋,又轻轻将门关上,压低声音道:“阿爷阿奶都在对面屋里休息,坐了一路马车,老两口累坏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杨老三十分赞同,道:“今日幸好大嫂想得周到,还准备了东西让来贵去拜访先生,希望先生不要怪罪才好。”
杨老三轻声应了一句,沉沉睡了过去。
对面杨老三两口子听着二房的动静,夫妻俩全都皱起了眉头。
这院子虽然已经给了杨二丫当嫁妆,但她出了一半的钱,赶人也能赶得理直气壮,至于公婆给她补银子的事,暂时忘了。
白玉娘不情不愿过去帮他脱鞋,被臭烘烘的脚气熏得彻底爆发了,委屈哭诉道:“我说的不是真的吗?当初不让你过继二丫你不听,那么多聘礼也跟我们没关系,人家刚刚连喊你一声阿爹都没有,你还眼巴巴往前凑。
“这婆娘,这银子我们不能收!”方木席一脸严肃。
当初她是真的被吓坏了,啥都顾不上,回村后渐渐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当初做法不地道。
大房对三房尽心尽力,唯独对我们视而不见,凭什么啊?明明是钱氏得罪了她,如今你们都和离了,她还揪着那些过往不放!怎么能这么偏心?你在家打我骂我不是挺能的,出来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要不是现在手里的银子都被杨大丫他们收走了,他甚至动了换人的念头,毕竟如今的白玉娘已经不是当初被他赎身的白玉娘了,没了好看的容貌,他也失去了兴趣。
在白玉娘看来,当初二房跟大房闹掰都是因为钱氏,杨斗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大房的事,现在钱氏都不是杨家人了,两家就应该重归于好,三房有得,他们二房应该也要有。
这一路周氏已经撞见杨老二收拾白玉娘几回了。
周氏羞愧垂下脑袋,“等明儿过去山庄我亲自跟大嫂赔罪。”
方木席知道杨大丫的性子,啥事能让她神情恍惚到这个地步?
“怎么回事?大伯娘说啥了?”
杨大丫叹了口气,缓缓坐了下来,将江宁说的事一五一十告诉方木席。
方木席先是一愣,旋即陷入沉思,“若是大哥二哥三哥,他们肯定是愿意来府城的,旁的不说,光是这个月钱,肯定比现在多,而且他们无牵无挂,也没什么好顾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