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安父一转头,凶狠狠的瞪着许修文。
许修文倒也不怕。
他平静的道:“你是诗诗的父亲,我不想和你起冲突,所以我劝你不要乱来。”
安父一双鹰钩眼上上下下打量着许修文。
最后。
他突然冷哼了一声。
然后起身便往后院走。
许修文让开位置,然后跟着安父来到了后院。
安诗诗没有跟着许修文一起进主屋。
而是跑到后院通知了母亲。
所以柳若也知道许修文要放安父出来了。
她的神情有些紧张和不安。
这时。
安父来到灶屋门口。
对着里面喊了一声:“老子饿死了,赶紧给老子弄吃的。”
柳若立刻问道:“就剩一点米粉,伱吃不吃?”
“快点弄过来。”
安父说完便转身回到前屋。
许修文看他没有再发脾气,甚至动手打人。
也松了口气。
毕竟是安诗诗的父亲。
许修文其实也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
至于昨晚?
一方面是因为情势所迫,不得不为之。
另一方面是因为这种爱拿妻子孩子撒气的男人,其实他是看不上的。
但此时的许修文很冷静。
安家母女三人看到安父没有暴怒发火也颇为意外。
随之也松了口气。
然后柳若端着一碗剩下的米粉,送到前屋。
安诗诗和安水水一个不想看到父亲,一个有些畏惧父亲,所以都留在后院,没有上前屋去。
许修文一个男人,总不好也躲着安父。
于是他也来到了前屋。
安父看到他后,就当没看见一般。
默不作声的吃着米粉。
柳若也留在了前屋,没有回后院。
在两人的注视下。
安父最后吃完了米粉。
他放下筷子,抹了抹嘴,然后突然转头对许修文道:“你别以为诗诗带你回来,你就可以把她娶走,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同意,谁都别想娶走我女儿。”
许修文心道:安诗诗根本不听你的,你说的有屁用。
但嘴上却说道:“阿姨已经同意了要把诗诗嫁给我。”
安父闻言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柳若,冷冷的道:“她说话关个屁用,这是老子家,没有老子同意,谁说话都不算数。”
许修文看着安父的表情。
隐约猜到了他似乎不是单纯的为了反对。
更像是抱有某种目的。
于是许修文问道:“那叔叔怎么才肯同意把诗诗嫁给我呢?”
安父再次上下打量着他,问了一不想干的问题,“看你的样子,你家很有钱?”
“一般般吧。”许修文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
安父接着道:“想娶我女儿也不是不行,彩礼钱你必须要给。”
听到安父索要彩礼钱。
许修文一脸平静。
这种传统习俗放哪都有。
他点了下头,问道:“叔叔打算要多少彩礼?”
“10万!少一分都不行。”
听到10万块钱。
许修文觉得不算多。
他完全可以接受。
他正要答应下来。
忽然安诗诗从后门跑了进来。
她一进来便急切的说道:“你别答应他,我愿意嫁给你,一分彩礼都不要。”
许修文看到安诗诗突然冲出来,有些惊讶。
看来刚才她就躲在后门口偷听。
许修文注意到安父因为安诗诗的话,脸色难看起来。
安父猛的一拍桌子,对着安诗诗吼道:“我是你爹,我辛苦把你养大,我说要就要,没有我同意,你谁都别想嫁。”
安诗诗毫不客气的回怼道:“我就嫁给许修文,你管得着么?大不了我不回来了。”
安父闻言怒色更甚。
他转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柳若,道:“看你养的好女儿,老子辛苦把她养大,她现在胳膊肘往外拐不说,还打算不管老子了。”
柳若闻言一脸为难之色。
安父见状,也没有对柳若说什么。
他冷笑一声,看向安诗诗道:“你不回来没关系,老子可以去你学校,找你们老师校长,你找的这个男人来我家,把老子打了,我看你们学校怎么处理。你别以为你不回来可以威胁到老子,老子告诉你,老子有的是办法弄你。”
安诗诗一听,也急了。
如果安父真的跑去学校闹事。
先不说学校老师会怎么处理,会不会相信。
单单同学们的议论和看法。
就远不是她能接受的。
安诗诗一下子哑巴了。
许修文看到父女俩吵成这样,知道不能再听下去,赶忙道:“诗诗,你先别急,彩礼钱应该给的,能把你娶到手,花再多钱也没关系。”
“老公”
安诗诗很感动。
哪怕父母都在眼前。
安诗诗还是没忍住,直接喊了亲昵的称呼。
许修文摸了摸她的头,温柔一笑。
然后他转头看向安父道:“叔叔,彩礼钱不是问题,10万块我可以给。”
“这还差不多。”安父的神情也柔和下来。
只是他的面向加上鹰钩眼,即便柔和下来,还是很凶的模样。
看得人很不舒服。
安诗诗突然道:“彩礼可以给你,但是10万块太多了,我们村哪有人要这么多彩礼的,最多只能掏5000。”
“5000不行!10万块一个子不能少。”
“妈,你看他,他是卖女儿还是嫁女儿,凭什么问许修文要10万彩礼钱,他这不是欺负人吗?!”
柳若终于开口了,“10万是有点多。”
“多什么多,一点都不多。他想娶我女儿就掏钱,掏不起钱就别娶,别人家的便宜,去娶别人家女儿去!”
柳若和安诗诗都被安父这副霸道的态度弄得十分无语且无奈。
安诗诗更是快气死了。
她之所以强烈反对彩礼。
最主要的原因是。
她很担心许修文因为父亲索要10万彩礼,然后以后会看轻她。
“没事的,诗诗,10万我还是掏得起的,叔叔说多少就是多少吧。”
“那你拿钱来吧。”安父闻言颇为满意他的态度。
时间往前推一天。
安父在镇里有个老相好。
他平时一直都住在镇里的相好家中。
没事就打打牌,赌赌钱。
日子过的无比逍遥。
至于他哪来的钱在外面逍遥。
一部分是老相好的钱。
一部分是他从家里拿的。
家里每次不管是卖稻,还是柳若做手工弄到的钱。
这些钱几乎都在他手里。
他只有把手头的钱花完了,才会回家拿钱。
柳若也不是每次都愿意给钱。
可是十几年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