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现在还能感应到愿力吗？”
女娲族的通天巨树上。
姜瑶曦认真聆听杨旭的神奇经历，并未露出惊讶之色，而是若有所思，直接问道。
“能，但很微弱。”
杨旭眼睑微垂，凝神感知着美人鱼市的方向。
虽然相隔数百里，但还是能感知到那里的情况。
愿力凝而不散，在神殿周围汇聚。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囚笼将这些零零散散的力量聚拢了起来，无法离开神殿方圆数里的范围。而当杨旭想要以意念将这些力量牵引，受到牵引的力量虽然能脱离神殿的范围，但在远离了神殿数十里后，就会以非常明显的速度消散。
他斟酌着，解释道。
“但是当愿力离开神殿的范围远一些，就会直接消散。”
姜瑶曦思考着，并未立刻给出答案，而是继续问道：“王上以前有没有在王城，或者其他地方的神殿感知到愿力。”
“没有。”
杨旭斩钉截铁地答道。
如果以前有愿力产生，他绝对不会没有注意到这种特别的情况。
因为太神奇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杨旭一直在寻找可以强大自身的办法。但是太极拳也好，其他的武术也罢，甚至道家的修身养性之法，都并不能带来明显的效果。后来更是从墨麒麟那里得知，所谓的修炼之法，虽然不能说没有效果，但也只是辅助效果。
真正能让一个人变强，变得超越极限，就是与生俱来的血脉。
也就是所谓的灵根。
灵根的纯度与特性，决定了一个人的上限。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除非改变灵根。
原本杨旭也以为事情可能真的如此，这世上本就没有所谓的修炼之法。但今天的经历，改变了他的认知。
他非常确定，当自己的神念降临美人鱼市的神殿时，四面八方的愿力好似小溪汇入江河般主动融入到领域中，然后成为了意志的养料。
很明显。
姜瑶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与一众女娲族的学者讨论起来。
语速很快。
专业名词太多。
本源。
精神。
粒子。
立场。
领域。
大量的专业名词每一个杨旭都能听懂，但是联系在一起，就宛若天书一样。
十几分钟后，姜瑶曦才转过身来。
她斟酌道：“根据王上的阐述，我们猜测可能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王上自身的原因。”
“另一个应该是美人鱼市的神殿使用了新型实验设备。”
杨旭听得姜瑶曦有了猜测，也不由关注起来。
姜瑶曦没有让杨旭久等。
略微停顿之后，整理了思路，缓缓解释道：“美人鱼市使用的技术是我们最新的实验，相比我们在其他地方建造的通讯设备有了极大的改变。最大的改变就是多了一个能量立场，这个立场可以自动捕捉天地间的游离元素，一些非常微小的力量。”
“平时能量立场会把这些能量聚集在神像的能量储存装置内，在进行通讯的时候为通讯宝器提供能量供给，也能在王上降临的时候提供后续储备能量，进一步提高王上的远程作战能力。”
“王上现在依旧能感知到愿力在神殿周围汇聚，应该就是能量立场把这些能量束缚在了神殿周围。但是因为我们的能量转化装置无法转化愿力，所以愿力没有被吸收转化进入能量储存器，而是在神殿周围形成了能量聚集效应。”
杨旭缓缓点头，大致明白了一些。
简单说，女娲族的试验装备把愿力收集了起来，所以杨旭才会在美人鱼市感应到愿力。
但是在旭国城镇的神殿没有相应设备，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收集愿力。
姜瑶曦抬手梳理了一下被狂风吹拂，在眼前迷离晃动的雪白秀发，继续解释道。
“另一个原因，是王上自身的特殊性。”
“虽然王上能感应到愿力的存在，但我们在实验过程中没有察觉到愿力。我们制造的能量分析仪，也没有显示出这股力量的存在。”
“这是一种超出了我们理解和认知的力量。”
杨旭瞳孔紧缩，颇为惊讶。
女娲族在此之前竟然没有发现愿力的存在。
这颇为出乎他的预料。
“我们猜测，王上之所以能感知到愿力，应该和王上融合了雷兽的血脉基因有关。雷兽是一种非常特别的生物，这种生物的成长阶段分为三个环节。”
“初生的雷兽是没有肉身的能量体，雷兽的父母会把它们送到专门孕育雷兽宝宝的雷暴环境。这些雷兽宝宝会在雷暴中生活三百年到五百年不等，直到它们长出第一根脊骨。这根脊骨既是雷兽的能量储存装置，也是雷兽赖以生存的根本。”
杨旭双唇微张。
人死后会变成幽灵，成为没有肉身的精神体。
这样的传说杨旭听过很多。
可从出生是能量体，成长到有肉身的生物，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让他想到了传说中的鬼修。
相传失去了肉身的恶鬼如果潜心修行，可以重塑肉身。
其思路与雷兽的成长过程，不能说相似，只能说几乎一模一样。
“当雷兽前往外界，会从脊骨内抽取能量供应自身的生存。如果没有这根脊骨存在，雷兽会因为环境的不适应快速消亡。就好像普通人进入了水中，水中鱼儿进入了陆地，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环境，哪怕是强大如雷兽也会消亡。”
“在成长过程中雷兽会吸收电能，以及一些非常特别的能量，类似于生命能量，以及精神能量的结合体。”
“我们祖先曾经研究过一段时间，但没有得到具体的结果。”
“王上感应到愿力中蕴含精神力，以及能量波动，应该正是因为这种能量与雷兽幼年时吸收的力量相似，所以只有王上才能毫不费力地吸收愿力。”
姜瑶曦明眸闪烁着流光溢彩，欢喜道：“这个发现太神奇了。”
“我们还需要王上配合做一些实验，得到更严谨的实验数据。如果确定是以上原因，王上将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姜瑶曦白皙的双臂高抬，在胸前合十紧握，圣洁的容颜满是期待与欢喜。
她也听说过香火成神的说法。
虽然杨旭目前的情况和香火成神还有一点点微妙的区别，但本质上几乎相同。
雷兽幼崽可以在特殊的雷暴环境下快速成长。
杨旭虽然没有雷暴环境，但如果得到愿力，必然如同雷兽一样快速成长起来。愿力不同于雷暴环境的能量那样狂暴，吸收和转化的效率更高。最重要的是这种能量几乎无穷无尽，有多少生物，就有多少愿力。
姜瑶曦无法想象，如果杨旭得到了全球的愿力，可以成长到什么阶段。
或许将会超越真正的雷兽。
成为天地间独一无二的真神！
如同神话传说中的真神！
想到杨旭光明的未来，姜瑶曦笑容绚丽，仿佛盛开的牡丹，由衷地为杨旭感到高兴。
杨旭自然没有意见，欣然同意配合女娲族的实验。
女娲族的能量立场制造了三个，除了美人鱼市已经投入使用的那个，另外两个还在研究所进行改进和进一步观测。
因为设备就在当地，不到一个小时就组装完成。
加装了能量立场的女娲城神殿，果然不久后也出现了愿力。
这些愿力更加纯粹，远比人类产生的愿力还要强大。
姜瑶曦当即做出了猜测，应该是因为女娲族的精气神远比人类强大，对杨旭的信仰也更加纯粹，所以产生的能量更强，更纯粹。
杨旭吸收了女娲城的愿力后，也终于确定，之前在美人鱼市并不是错觉。
他真的可以感知到愿力，并且将之转变成可供自身成长的特殊能量。
得出这个结论，杨旭欣喜若狂，恨不得仰天长啸。
这代表着，他香火成神的计划，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环节。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解决愿力远程传输的问题。
因为能量立场捕捉的愿力是有极限的，并且这些愿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散，虽然没有在自然环境下消散得快，但确确实实在消散。这可是让杨旭成长的养料，他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养料挥发消散。
太浪费了！
败家子行为。
所以解决愿力远程传输，以及远程传输中的损耗问题就成了迫在眉睫的大问题。
这个问题，姜瑶曦已经有了想法。
最简单的办法自然就是改善能量立场的覆盖范围，扩大能量立场的笼罩范围。就如同人类世界的手机信号塔，以及卫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