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船只在风浪里颠簸着。
只是船舱里一片寂静!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似乎都在想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有想。
但是他们皱起的眉头,都显示他们此时心里并不平静。
舱门打开了,一身红衣的盛长歌就站在门口。
她白皙的小脸上一片冷肃,而一双眸子一片冰寒。
明明只是年纪小小的少女,但是她的身上自有一股凌厉的气势,那一种气势让他们,他们这群也是久经战争的人,只能仰望!
天齐的盛长歌,黑甲军的盛长歌,原来就是这样的!
青安搬过来一把椅子,盛长歌撩起衣袍坐下,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勾起嘲讽的弧度。
“你确定你家里出事了?”她看着是那个痛哭的汉子!
那汉子点头,眼眶通红:“是,四年前就出事了,如今坟头的草已经很高了,家里只剩下断壁残垣。”
“那你知道你的俸禄你的信件送到哪里去了吗?”盛长歌神情依旧淡淡。
她的眸光扫过那些愤愤不平的,似乎随时想要扑过来的孤儿们,冷哼一声。
无论是话语里,还是神情里,透露的都是浓浓的不屑。
似乎,他们是她不想看到的肮脏东西!
“我不知道,每个季度,总管让我们各人打包,然后统一送走,我们还都收到回信!”
他的心里始终疑惑,家人都不在了,谁给的回信?
“你们彼此看过回信吗?”
众人摇头。
“岛上管理严格,每人都是单间,不允许有私交,这等东西都要求看过就焚烧,不让留下!”
盛长歌微微勾唇:“所以,你们的信若是同一个人回的,一样的字迹,你们也不知道了?”
“你们的俸禄根本没有送出去,你们都是白干,你们也不知道了?”
一连两个反问,让里面的人脸色一变。
如果真的是如此,他们的家人……
“你不要妖言惑众!”孤儿里似乎好似首领的一个人怒目而视,看着盛长歌,似乎是看着天大的仇人!
“岛上管理很严格,尊主和总管都是很仁慈的人,我们这些孤儿尚且可好好养大,还能做什么坏事?”
盛长歌没有反驳,只是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如你和小爷说说,那些钱和信件去哪里了?”
“一定是有其他的缘故!”那人仰着头,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个,盛国公,我这里藏了一封信!”有人悄悄的站起来,递过来一封信!
“我这里也有!”
“我也藏了一张纸!”
片刻功夫,就有三封信放在盛长歌的面前。
青安把它们都放在托盘里,盛长歌低头瞅了一眼,冷冷笑了。
“不如,都看看?”
青安把托盘放在那群人中间的地面上。
所有人有家人的士兵,都伸着头去看,灯光晃动,看不清楚。
但是有人看清楚了,上面的字迹一样,就连温情的欢快的话语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