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动了真怒,周围本来还想套近乎的几个干部都急忙坐远了一点。
但白老头不怕,他很理直气壮地争辩说,年轻人有时候为工作没考虑到领导的意图这是避免不了的。
“白玉川在贫困县呆了那么多年,距离市里的领导那么远,他兢兢业业也没抬头看过上面,免不了一些嫉妒她的人就要在领导面前说坏话,这是没后台的干部肯定会遇到的,你秦秘书应该对此有一定的理解。”白老头说。
“海远县今年的生产数据预估他也是出于没考虑到领导的意图才至今不送上来的吗?”秦川厉声道,“对待本职工作永远马马虎虎,对老百姓的利益始终不放在心里,对待上级部门的指示能混则混不能混就想办法让手下背锅,老同志,你这个儿子是有很大问题的,他没资格调进市里还要当领导,市长这一关他过不去!”
白老头也不生气——他生气是要看对象的,秦川这种三十岁的副处级干部,还是市长秘书的干部,他是绝不会当面生气的。
他就很自然地恭维道:“你秦秘书说句话,很多误会就解除了嘛。我也不想让白玉凡当什么大领导,平级调动回来,既能照顾到我这个老不死的,还能让开更重要的位置让有能力的年轻干部去接班做事情,那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秦川对这种人根本没心思讲道理。
他永远觉着他吃亏了。
这不,一看他不耐烦,白老头立马撒泼打滚,说道:“我为国家工作了一辈子,到老了想让儿子回来照顾我,你们这些领导怎么就不提会呢。”
“那好,我来打招呼,你这个儿子既有决策性失误的问题,又有搞政绩工程的问题,那就把他调到市里当调研员,问题查清楚了他就近照顾你,有问题正好就近检查。”秦川道。
白老头怒道:“这不是污蔑吗,我为国家……”
“多少个为国家牺牲了的人该怎么说?多少兢兢业业连一天福都没享受过的人怎么说?辛辛苦苦一辈子在地里工厂的农民和工人怎么说?”秦川一拍饭桌大喝道,“你一路平平稳稳从办事员当上了市人大副主任,一点苦没吃过,一点责任没担当,你有什么资格在大庭广众之下几百次几千次说你为国家奋斗过?”
吃饭的大批干部心里暗爽。
这秦秘书虽然很让人讨厌,但对这个白老头的斥责他是真说到大家心里了。
他白老头一辈子奉献过什么?
安安稳稳一路从办事员当到了副厅长级干部,他做过什么事情?
白老头气得直哆嗦,当场哭着说:“现在的年轻人到底都是怎么了,对我一个为国家奉献了一辈子的老人这么无情!”
“好,你既然说你有贡献,我说你是混日子出来的,那我们找组织部门验证!”秦川大怒道,“就让组织找一下你白恩军的功劳有哪些,也让市纪委监委查一下我说你毫无贡献混出来的副厅长级待遇到底准确不准确,如此一来也省得你走到哪都自称功劳滔天,可我们愣是找不到你有任何功劳的证据,咱们凭事实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