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贺安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满脸憔悴苍白却忍不住担忧的祁怃。
一瞬间萧贺安的眼圈就红了,滔天的委屈侵蚀了他的五脏六腑,脑中浑浑噩噩的回忆着他的十几年。
"祁怃,他们都骗我,祁怃,他们都在骗我……呜呜呜"
现在的萧贺安好像当年那个被刻意围堵的小朋友,孤立无援,充满的恐惧和无助。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祁怃的左肩就湿透了,感受着肩膀上的湿润和热气,祁怃无奈又心疼。
他安静的回抱住萧贺安,瘦削见骨的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抚慰他,一下又一下,他哭了多久就拍了多久,直到肩膀麻痹,手腕酸痛,都没有停止。
听到肩膀上的声音逐渐减小变成细小的抽泣声之后,祁怃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把手掌放在他颅顶上揉着。
"贺安,你在哭什么?"
"他们……他们都骗我……那些事那些人那些感情都是假的……表哥下属都是假的……"
祁怃听着萧贺安抽泣哽咽的语言,敏锐的捕捉到了两个字——下属。
"什么下属?"
听到这话萧贺安身体僵硬了一瞬,往前挪了挪离的他再近一些,双手搂住他的腰不让他一会跑掉。
"我……我其实是吙阁的阁主……"
"嗯?"
祁怃听到这消息其实是有点惊讶的,他猜测到萧贺安可能有什么身份,但没想到他竟然是杀手阁的阁主,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我们吙阁一共三位堂主,二百零七名杀手,以及五百名暗卫,几乎垄断了整个江湖的暗杀悬赏,但是,那些人,都是温离安排的,都是他的人……"
说到这里,萧贺安的拥抱变得更加用力了些,好像要祁怃捏碎揉进他的身体里面,他真的痛极了。
这些年的相处的时间和细节都历历在目,感情留在心里,人却物是人非。
从小被宠爱长大的孩子在此刻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惶恐和失落围绕着这个少年,他恐惧,他畏惧,这个世界是否跟他看到的是一样的。
他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他也没有任何人了。
"你也无法确定,那些人里面,没有你的人,不是吗?你付出真情,人力物力财力通通倾泻而出,那么,就会有人真诚的愿意为你效力,你有在战场上看到很多吙阁的忍吗?"
祁怃循循善诱的安慰他,一步一步将他点心态调整回来,让他不至于崩溃。
"我只看到一些人……"萧贺安略显迟疑的说。
"你付出的总该会有回报的,属于你的,也就必须是你的,那些剩下的人,就是你的回报。"
"可是,我的三个心腹都是别有目的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