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对面那个死男人又派人在城楼下喊了。"
肖逾拱手的脸色是无语甚至厌恶的嫌弃表情,他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陈衿音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眼下的青黑上有些脂粉遮盖的痕迹,她无奈的摆摆手:"他又说了些什么?"
肖逾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好似厨房里打翻的各种颜色的调味料,腮帮紧咬着发出颤动的感觉,他的声音有些恶狠狠的:"又说,让你主动出去当将军夫人。"
陈衿音叹了口气,轻轻摇头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注意时刻观察敌军的动向。"
"可是他……"
看到陈衿音如此神态,肖逾欲言又止却还是没说什么,恭敬的退了出去。
自从两军交战开始,陈衿音英姿飒爽的从城门口策马奔来的模样就仿佛印在了敌方西鹭国王子的心里,不知处于什么心理,他每次都要口头调戏一下,最近几天甚至天天不攻击,把大营扎在城门几里外,每天派人在楼下喊。
"陈将军,嫁给我们殿下吧!"
"陈将军,不要打仗了,过来享福吧!"
"陈将军,看看我家将军吧我家将军是西域最好的男郎"
……
各种各样的话虽算不上污言秽语却也实在烦人,尤其是在身为公主的陈衿音耳朵里,在禹国,女将军不是没有,只是几十年也不出来一个,而且这还是一位公主殿下。
生的貌美又格外有独特的性格,尊贵的身份和出众的武力,在一群糙老爷们之间显得格外突出,也格外的引人注目。
陈衿音从里怀中掏出来苏惑送给她的玉佩,定定的看了一会,双手合十将玉佩和在手心,虔诚的贴在眉心处,似乎感觉到了玉佩透过来的丝丝凉意。
‘苏惑,你在干嘛呢,行军打仗真的很不容易,我想你了。’
远在千里的苏惑同样在握着玉佩,他看着已经累瘫了,席地而睡的几个人,又看了看满地已经组装好的匣子,疲惫的闭上眼睛。
‘阿音,再等等,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你一定照顾好自己。’
嘎吱一声,祁怃端着饭盒进来了,一抬眼就看到了这七摊八躺的一堆人,以及那一地已经做好的匣子,垂下眼睑叹了口气,又退了出去。
凶看着去而复返的祁怃,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怎么回来了?他们已经废寝忘食到一天不吃饭的地步了?"
祁怃放下饭盒,给凶的头顶来了一下,"你的活干完了吗?你就在这里阴养他们?"
凶吃痛的努努嘴,手里的动作重了几分,颇为委屈的说:"还木有,就差一点了,这么苦点活你就留给我了!果然我是后来者不配被爱!"
祁怃翻了个白眼,轻轻给他屁股上来了一脚,"给你安排的最轻松的画图,你还嫌苦,看来的温离对你太过于放纵娇惯了,这点苦头都吃不得。"
"那以前是吉帮我……"
突然卡壳的句子让他下意识停下来了手里的动作,浓墨汇聚在鼻尖又滴落,渲染出一片厚重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