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国大地之上,不知何人传播的消息,要打仗了,一向安逸习惯了的人们顿时人心惶惶,不知所措,城中开始大肆采买米面粮油,物价一时之间升到了最高点。
"主将,我们的粮草才购买了一半,今日粮草价已经涨到了四十两一担了,我们的预算有限啊……"
左旗将军肖逾一脸愤懑和为难神色,不知道哪里传过来的消息说要打仗了,城内外的物资被人疯抢,什么都不剩了,粮草这等军需品都贵的要命。
"我知道了,阿楉,去我私库拨三千两先把粮草买齐,其他点军需,我来想办法。"陈衿音临危不乱的吩咐着,摆摆手让肖逾下去了。
她昨夜就知道这个消息了,因为章珏带着一份澄清昭言找上了她,带着深夜的寒露,他冷冰冰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消容,珍重的将那封昭言放在桌子上,"我有办法搞定你们的军需,现在有那边的人在故意哄抬物价,你们的预算根本不够置办寒冬打仗的军需,我有办法。"
陈衿音盯着那封昭言,内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她轻轻抿唇,抬眸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亲爱的公主殿下,我的条件您一直都知道,我想让您尊敬的皇帝陛下,昭告天下秦家无错,仅此而已。"章珏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让陈衿音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滔天怨气。
"父皇他,不会同意的。"
陈衿音知晓她的父皇,那是一位从来不肯低头的高贵天子,目光如炬之下任何事在他眼里都在自己股掌之间,如今这般模样,他当年之举是故意还是无奈之举已经没有意义了,只有他昭告天下之后,秦家百年威名才得以沉冤得雪。
但他不会的。
章珏冷哼一声,眼里的嘲讽意味满满,他转身围上帽兜,黑金色的披风甩起扬起一道雪花,"孰轻孰重,孰急孰缓,公主您心里清楚,我只给你两天时间,两天之后,如果我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那么我连祁怃的面子都不会看。"
"诶,你……"
"唉……"
听到这一句叹息,陈衿音苦着脸回头,苏惑一脸无奈的站在她身后,眼睛瞥了一眼雪地里整齐的脚印,摇摇头走过去关上门,"公主殿下,夜深了,别着凉了。"
"苏惑,怎么办,我该当如何,父皇他是断断不会同意的,他最好面子了……"
苏惑给她添了杯热茶,语气微微斟酌:"殿下,此事,我想问问您的看法。"
"我?"陈衿音有些不解,但她示意苏惑说下去。
苏惑先将茶水递给她,才问:"我想问殿下,这件事,您的看法是什么?您认为,是谁的错。"
"自然是……"
关键的时候陈衿音却猛的刹住嘴巴,她下意识环顾四周看有没有别人的耳目,才拧着眉看苏惑。
"我自然知道是他的错,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子女对他来说也只是工具,让他认错比登天还难。"
"那么,百姓呢,现如今,百姓也会是他的工具吗?数年前他做的那一套,会不会如今也用在你的身上,殿下,人心难测,人要为自己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