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听见这话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在触及萧贺安热烈真挚的眼神时,又默默后退。
"你想吃烤鸡还是白切鸡,还是炖鸡汤呀?"萧贺安眼睛好像发着光,热切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一眨不眨的桃花眼深情的盯着祁怃。
祁怃微微垂下了眼皮,眼角带着长眉都柔和起来,低低的轻笑从唇齿间溢出,"吃烤的吧。"
话音刚落,还没等萧贺安答应,欧阳霖一把掀开帘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眉毛一瞪就是凶:"吃什么烤的吃烤的,给他炖了,我们吃烤的,你这个身子骨还想吃那么油腻的?想都不要想。"
祁怃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有了,嘴角耷拉着无限靠近地面,眉眼逐渐颓然,他眼睁睁看着那一摊黑色散发着地狱般阴暗气息的药,想直接两眼一翻晕过去。
"欧阳大神医,不是吧,怎么样你也是第一神医啊,为何每每熬药都这般令人绝望,看着都丧失了生意了。"
欧阳霖啧了一声,不赞同的说:"此言差矣,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这是老祖宗说的话,越苦的药药效越好,快喝吧。"
"祁怃,你怎么得罪欧阳兄啦,他之前熬药都不苦的。"萧贺安不解的问。
祁怃把眼睛一扭看向欧阳霖,这些日子他已经知道了萧贺安和欧阳霖认识的原因,也知道了萧贺安的癔症。
"他的病跟你的不一样,你就得喝苦方子,你才能长记性。"欧阳霖不由分说的就要拉着祁怃灌药。
"诶诶诶,你这人不讲武德。"
祁怃一个闪身避开了欧阳霖的魔爪,躲到萧贺安后面寻找帮助,没想到这小子闪的比他还迅速,把他大大咧咧暴露在恶魔的手掌之下。
祁怃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手里还提着野鸡的萧贺安,在触及到对方一脸正义的表情之时,眼底的荒谬达到了顶峰:"你变了萧贺安,你竟然不救我,你变了。"
面对祁怃的一声声控诉,萧贺安避开了眼神,小声嘟囔着:"你身体最重要。"
章珏拾了些柴火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喝完一碗药丧失灵魂的祁怃,宛若一条没有骨头的竹叶青窝在马车头。
见他这样子,章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利落的把木柴扔在地上,架起火堆之后才走到祁怃面前。
"呦,咱们小七这是怎么了,跟跟受了奇耻大辱一样。"
祁怃幽怨的看了一眼马车里又在鼓捣中药的欧阳霖,口中都是苦涩的味道,刺激他的味蕾,让他说话都感觉艰难。
章珏了然于心,一定是欧阳霖又让他喝那哭到惨绝人寰的药了,而且一定是没人向着他,导致他孤立无援。
萧贺安悻悻的在旁边跟捡了些果子回来的丰于春一起处理那几只野鸡,沐景琅和沈栎还在比赛谁打的猎物多一些,此起彼伏的破空音不间断的响起,树叶子都在抖动。
温离架好锅来,熟练的把一些调料和欧阳霖准备的药材丢进去,等着他们收拾好的鸡,准备熬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