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醒的吗?
萧贺安第一次因为这件事迷茫,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记忆,但是,他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清醒,是否真的因为惩恶才痛下杀手。
还是自己真就,那般嗜血。
半晌,他沉默的摇头,喝了一口酒。
又轮到江梦了。
此刻之下她反而平静下来,腰杆直直挺立。
"感情跟恩情,那个更为重要?"
与沐景琅相似的问题,江梦只是轻轻眨了眨眼,便快速答了恩情,同样是轻轻浅浅的绿色,祁怃准许她只喝小口。
可怜的两个苦命鸳鸯,一个个都被呛得小脸通红。
"阿楉,是否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苏惑,是否有过恶念。"
"阿琅,是否心思阴暗对某些稍稍黑心的东西痛下狠手。"
"莫白,是否动了身为侍卫不该有的念头。"
"章珏,是否埋怨过世间不知真相的百姓,是否做过什么。"
"小音,是否用些手段承认自己所认为的坏人。"
"温离,是否看清真相。"
"贺安,是否认清自己。"
……
渐渐再也用不上那玉佩了,第一口酒下肚,其余想说错说不愿说的事情都被咽入肠胃里,与心脏紧挨紧。
除了只喝了一口的章珏,还有喝了两口的苏惑,并且有喝了三口都还看起来清醒的温离,其余人均喝三口了。
三口,不多不少。
祁怃起身捡起玉佩,戴至自己身上,声音清淡又缥缈:"在座各位,在我眼里宛如透明,有人是我至交好友,有人是我心疼的小辈,有人是我只尤见过几次的熟客,今夜邀你们再此游戏,只为一件事,交心。"
每个人都有很多秘密,好人有坏人也有。
"世上之人,有人坚如顽石,有人软如薄纱,坚硬的外壳下或许是柔软的心脏,柔弱的皮子下或许是淬毒的尖刀,无论如何,人总是这般千变万化。"
"交心,要把自己的内心剥开而来,清亮的与四周人看看瞧瞧,你们每个人都不是坏人,但是,每个人都做过坏事。"
"渡人不如渡己,自己点心结只有自己可以解,这酒里下了迷药,你们都且好好睡一觉,在梦里与黑暗或者光明的自己对峙,敲看一下,是否值得成为那一方。"
几人的眼前开始恍惚,祁怃悄悄点起的香炉升起袅袅轻烟,似青山绿黛一般飘浮在人们眼前,朦胧之间,头晕之际,他们听见祁怃轻声又落寞的一句:"看看吧,看看你的内心,将自己剖析开来,看看你们的过往是否真实如眼前,看看你们的行事是否妥帖,睡吧,睡过去吧。"
武功薄弱的几个已经趴下了,章珏自饮两口,自觉的踏入迷雾。
温离抓住了祁怃的手指,眼神晦暗且发着疯狂的光:"我无需剖析,我看得清自己,这就是我想要的,腐朽都落去,肮脏都破土而出,这是我要的。"
"温离,你疯了。"祁怃只是淡淡的说。
"阿昇,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