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贺安沉思着,又猛然抬眸,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脑海中的金花消散变得清明,晕沉的大脑并不能阻止那你再去试一试对身体下达指令,他几乎一瞬间就容光焕发起来,有了精气神。
温离看他神态不再萎靡,才幽幽叹了口气,把帕子扔给他,让他在猜猜流海,手上把玩着一片黑瓷碎片,漫不经心的问:"还没问,你喜欢上了哪家女子?我可以帮你问一问她的爱好。"
楷发的手停顿了一瞬,轻轻放下,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温离,又迅速收回视线,重抿双唇,带着些迟疑说:"不是女子。"
"嗯?"手里的黑瓷片不再翻转,温离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只听见萧贺安眼睛一闭,一鼓作气的说:"是祁怃!"
咔嚓,两寸大小的瓷片又碎成更小的碎片,萧贺安听见这声音,酒意都有些消散了,不敢睁开眼睛,拿起手帕装作很认真的擦脸。
温离黑眸中压着浓郁的黑气,一开始的诡异猜测被验证,细小的瓷渣狠狠渗入血肉里,滴下的细小血珠隐没在黑瓷中看不见。
他要疯了,萧贺安竟然喜欢祁怃,他怎么能,怎么敢,喜欢祁怃,他应该有着给他定好的结局,他怎么可以喜欢上祁怃。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贺安,那你别试了,他不会喜欢你的。"
温离撂下这一句明显阴沉的话就离开了。
萧贺安只清醒了害怕的意识,并没有清醒脑子,丝毫不觉温离的语气有什么不对,只觉得喜欢男子让温离很生气,直至听到他的脚步声离开了院子,他才敢睁眼,看着手中的白帕,暗自计划着什么。
幽光府内,温离沉着一只脸,周身的冷空气似乎能将人冻住,他发狠自虐般的紧攥着满是碎渣的手心,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声音,胸口剧烈起伏着,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暗室内回响。
一黑衣薄纱女子自后方站立着,简约的单螺编发只簪着素色的银簪,并无耳饰,面带轻纱,眼含秋波,腰肢纤细,身材柔美,声音纤柔带了些别样的口音:"主上,您的手受伤了。"
温离大手一挥,以掌聚力,隔空击碎了一盏琉璃蛇纹壁挂灯,破裂的声音丁零当啷的响起,阴森狠厉的语气响起:"让你的人,去接近萧贺安或者沐景琅其中的一个人,加入他们,实时将情报汇报给我。"
顿了一下,嗓音带着轻许的威胁:"谁都不许动祁怃,那个青衫男子,包括最上面那个你们的尊主,听明白了吗!"
女子眼神一敛,所有心思尽数隐藏,拱手作揖弯腰,恭敬的说:"是。"
良久,还是未听到她出去的声音,温离不耐的问她:"为何还不走?"
"您的手受伤了。"女子声音淡淡的却透着不甘的倔强。
温离却是头都没回,喉头攒动,眼含嘲讽:"我怎么样,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你还是尽早安排好接近的人,尽快给你得尊主铺路才好,滚出去!"
嘎吱几声暗门开关闭合,女子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