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怃轻笑一声,抓住了,他掩唇轻轻咳嗽几声,萧贺安立马过来问他怎么了,他在萧贺安耳边低语,让他盯着第三排第二个人。
说完却看见萧贺安一副呆愣的样子,他啧一声,萧贺安才回过神,轻轻点了点头,把琴递给了祁怃。
萧贺安不经意的挪动着,眼睛盯着那个人,耳边却不住的传来热意,酥酥麻麻的令人发软。
他尽力想压制这种奇怪的感觉,这是他二十岁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近了,再近了。
"辉禾康荣!"祁怃突然大喊。
其他仆从都是茫然的四顾询问是谁,那人猛然抬头又低下,就想偷偷跑走。
没曾想萧贺安已经在他身后了,东升尚未出鞘,剑身宛若剑刃,出手迅疾,转走偏锋,让对方想象不到无法还手,只不过这康荣的确有两把刷子,几个转身夺了侍卫一把佩剑就与萧贺安对打。
萧贺安这才拔剑,剑光嚯嚯,似有雷霆之音,长剑疾进,偏锋侧进,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剑走轻灵,让人招架不住。
祁怃越看这招式越熟悉,怎么有点像自己死对头的剑法,越想越惊恐,不是吧,他怎么会与萧贺安相识。
康荣马上就败了,萧贺安点了他的穴,让他跪在地上。
祁怃掩去眸中的复杂,让其他人都退下,闲庭信步的抱着琴来到康荣面前,笑眯眯的开口道:"辉禾康荣,不知道你没完成任务还能不能冠上康荣的姓。"
笑眯眯的语气说出来却是扎人肺腑的话,康荣气的眼睛通红,愤怒的就要起身。
萧贺安一把把他按住,还给了他一拳。
"你知晓我们今日要来,所以你着急了,拥假身份混迹在陈府半年多,愣是没人注意的到你,倒也是很厉害的,你杀了阿福,又伪装成他,还想嫁祸给陈江呢,这公主就那么好看啊,姓氏就那么重要啊!"
"你懂什么,本来就是她爹拿走了我们的东西,我拿回来怎么了,那个陈江看到了我练人皮,进来训斥我,可笑,他一个喜欢别人十几年都不敢说的人,有什么资格训斥我,所以我就杀了他,让他成为我,陈萱对着他的尸体哭,诉说爱意,不是得他所愿了吗!"康荣一脸阴险的笑着,面目狰狞不堪。
萧贺安直接冲他后腰踹了一脚,把他踹趴下在地上,脸皮狠狠蹭过石板地,只不过的假的,还给他留了层保护措施,真可惜。
祁怃惋惜的看着他的脸,萧贺安立马会意,将他踢个翻身,手隔着帕子将他脸皮狠狠撕下来,疼的他大吼一声。
祁怃看着这与画像一模一样的脸,默默赞叹自己的画技,突然又转头看向陈萱,她呆愣的看着康荣的脸,眼里有着不可置信和浓浓的恨。
陈萱开口却很平静:"康荣,你爱过我吗?"
康荣在地上不再反抗,愣了好久才说,"不曾。"
陈萱反而笑了,太阳已经全然落下去了,只留一丝余光,昏黄的颜色留恋在陈萱的脸上,她笑的灿烂:"我已通知烬暇阁的人过来了,你在中原杀了人做了恶,就别想逃掉,好好收着烬暇阁的六十八酷刑吧!"
康荣只是大笑,"那又何妨,扶摇坠我已经传出去了,那可是瑶光的噬血虫王,等虫王到了瑶光,父王跟兄长培育出来更多的噬血虫,你们整个中原都得死!"
说完就癫狂的笑了起来,只是其中夹杂了一丝遗憾,一丝懊悔。
祁怃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坠子,轻轻摇晃:"你说的是这个吗?"
康荣的脸色瞬间割裂,有一种破碎的仇恨感,不可置信的怒吼:"怎么在你这!"
祁怃离得远了点,被他破音的嗓子击中了,轻轻拍了拍耳朵,"有没有可能,你太着急了,你想让它顺流而下,可是它被水草缠住了呀"
俏皮的语气也逗乐了陈萱跟黑脸的萧贺安,他到不知道祁怃是何时捡起来的,当时只顾着看琴了。
"萱儿,萱儿,我是爱你的,我方才说的都是假的,这一年多的朝夕相处,我早已爱上了你,这回去娶公主都是搪塞兄长的,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