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心里烦躁,下工没先回家,和王六分开自己先去河里洗了个澡,出来看着河面上自己的脸,好像是比那个小白脸冷,比他黑,好像是有点凶了。
江燃嘴角微微扯出来一个笑,河里的人,格外的别扭。
江燃又黑了。
阮念念自然不知道江燃的情绪,她白天不去上工,这会正夏天,是万物生长开花的季节,村子里虽没有名贵的花,但不少小野花,阮念念看到好看的摘下来,做成干花,准备弄到肥皂里。
上次做的是普通的家事皂,卖不上什么价格,她想做一部分好的,颜值高的,卖的价格也高一些。
至于有没有市场,她倒是不清楚,不过她也有信心卖出去。
陆行云女士曾经给她说过。
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有穷人都有富人。
有人能花百万买个包,有人穷尽一生也挣不了那么多钱。
没钱人追求基础生活,有钱人则是追求精致生活。
何况,大家现在普遍穷,但物价也低,她卖个精致的香皂,最高也卖不上几个钱,还有就是,现在不能说完全处于买方市场,但因为种种限制,市场上的确——缺货。
阮念念还是有信心卖出一部分溢价高的皂,所以每一片花朵她选的都精细。
她在盘算着以家事皂为主,以精油花香皂还有羊奶皂为辅这样销售下去,羊奶目前还没有,但她已经打听出来村里有人养羊了。
江燃寒着脸在想怎么哄媳妇,阮念念在想自己的商业计划,大河村的村民可就看的皱眉头了,都闲的揪野花了都不去下地挣工分。
周明霞皱眉啐了一口:“懒婆娘,咱们村哪有这么懒的人。”
说着还看向在旁边的张慧:“你这个弟媳倒是好运气,江燃都去砖窑了她也不干活。”
语气里酸意明显,张慧上次被阮念念一盆水泼出来,对她格外的不满,当下便撇撇嘴道:“哪有这样的女人,可着自己的男人使劲用。”
周明霞:“还不是不喜欢江燃,之前宋知青记个账她都怕累着,又是送吃的又是送喝的。”
……
张慧周明霞还有离得近的几个人凑在一块,语气颇为看不上阮念念,心里却又忍不住的羡慕,谁想在地里晒着干活,可大家都要干活,凭什么,阮念念不用干活?
一下工,张慧回到家看到自己丈夫,没什么好脸色:“你弟都知道不让他媳妇干活,都是兄弟,你怎么就没学到你弟的一点?”
江老二正在吃着红薯面馒头,闻言眉头一皱:“江燃他俩没孩子,咱俩三孩子,怎么跟他比?”
“再说,难不成你也想让我去砖窑上给砖出窑?那可是累死人的活。”
“为了一个女人,江燃真是疯了。”
心里对阮念念也有些不满。
张慧听了江老二的话,纵使心里不满,但她在村里长大,也知道出窑有多累,大河村的砖窑也是大队里的副业,在砖窑干活多的,可以多分一些钱,肉,公分也总是记得高高的。
好虽好,但长时间可干不起来。
张慧嘟囔一声:“那女人跟狐狸精似的,勾的男人为她卖命。”
说着自己也去吃东西,咬着剌喉咙的红薯面馒头,喝着大碴子粥,脑子里忍不住的又想起来阮念念那天吃的白面面条加鸡蛋辣椒,油润润的,黄的鸡蛋和青的辣椒,看起来格外的热人爱。
“之前饭都吃不上,现在都让开始吃白面炒鸡蛋了,家里什么都没有,这么霍霍,人家媳妇过的是神仙日子,看看我,跟着你净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