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天作为寻龙堂的老大哥,自然要护犊子。
更何况我三叔闯入病房的时候,直接无视他,这简直就是对他赵九天的巨大侮辱,在这西安城内,就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跋扈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他当即就发飙,唰的一下就站起来,蹬鼻子上眼,双眼如刀逼视着我三叔。
其实三叔进来的时候没注意到赵九天,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他之前压根底儿就没见过赵九天,只偶尔听任尊的手下提过,寻龙堂的堂主姓赵,名九天,外号九头龙。
现在见赵九天自报姓名,放出狠话,他这才心中一个哆嗦。
完全没想到,赵九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既然话已经喊了出去,就如泼出去的水,自然不可能收回来,所以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硬顶着,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被压低一头。
别忘了现在他的身份是任尊,而任尊是楼先生的得力助手,身后有楼先生撑腰,自然就不需要给赵九天太大的面子。
于是依旧傲然,突然冷笑,说道:
“呵呵,原来赵堂主也在,那再好不过了,我恰巧缺一个公证人。”
“赵堂主,您来评评理,若是别人直接从您手里抢走您的一个棋子,还把您的十几号兄弟打伤打残,您会怎样做?”
赵九天自然知道我三叔问出这样的话的意图所在,可是他又不得不回答,毕竟我三叔问得那么直接,他根本无法回避这个话题。
于是说道:“若是我没得罪那人,那人却来抢我的棋子,还打伤我兄弟,那这一笔仇,自然要报。”
三叔就说:“那还请赵堂主您别阻挠我报仇。”
“就是这死土狗,他不但从我手里抢走朱玉袁,还伤了我十几个兄弟!”
此话一出,赵九天气势上就被压了一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回头看向土狗,让他自己来解释这事情。
土狗自然是不肯承认,他死皮赖脸说道:
“我什么时候去抢了你的人?什么时候打伤了你的兄弟?你没证据,可别血口喷人!”
“倒是你,任尊,昨天派人来砸了我的店,还打断我的腿,这仇怎么算?!”
土狗反问过去,气势咄咄逼人。
三叔却冷笑,不以为意,轻描淡写,甚至还阴阳怪气地学着土狗的语气说道:“我什么去砸了你的店?什么时候打断了你的腿?你没有证据,可别血口喷人。”
“你…”土狗一时间无言以对,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赵九天在一旁看着,自知这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最好的做法,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先将两边都压一压,等压下去了,再另做打算。
于是站出来说道:
“好了,都别说了!”
“你说他抢了你的人,打了你弟兄,你说他砸了你的店,打断你的腿,可你们都没有证据。”
“既然都找不到证据,那就看在我赵九天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赵九天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先让一步,忍一忍,毕竟这里是医院,要是把事儿闹大了,肯定不好收场。
等这事儿过去之后,回头再找任尊算账不迟。
到时候直接一口把他吃掉,然后再去把白老鬼抓来交给楼先生,楼先生恐怕也不敢把他怎样。
然而,土狗却不知道赵九天的良苦用心,他心中不喜,暗暗骂着,自己的老大哥,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不帮自己据理力争就算了,还说什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真的很让他伤心。
赵九天自认为他都亲开金口了,任尊肯定会给他一个面子。
到时候让土狗给他一个不痛不痒的道歉,就能把任尊打发走。
若是真正的任尊,肯定会见好就收,借坡下驴。
可他恐怕怎么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任尊”,并非真正的任尊,而是我三叔假扮的!
我三叔今天带着任尊的手下,风风火火来医院找土狗,可不是为了解决矛盾的,而是为了激化矛盾!
反正这个锅会由真正的任尊来背,他自然要把锅尽量搞大一点,抹黑一点。
于是就冷冷道:
“你特么算老几?”
“说大事化小就能大事化小?”
“我看你是赵九天,这才和你客气两句,你特么还就真当自己是哪根葱了是吧?”
“土狗打伤我兄弟,要是没个明明白白的交代,这事儿就没完!”
“别说是你赵九天了,就算是赵九十九天来挡住我今天为弟兄们逃回公道的道路,老子照样一巴掌甩过去!”
“放肆!”赵九天忍无可忍,立即呵斥,厉声道:
“在西安这地头上,就从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
“任尊,你是第一个!”
“你别以为有楼先生罩着,我就不敢弄你!”
“我要是弄你,别说楼先生了,就算是阎王爷,也留不住你!”
三叔身后的那些任尊的马仔,包括陈超、林森等人,早已被赵九天的凌厉气势吓得瑟瑟发抖,脸色狂变。
林森轻轻拉了拉三叔的衣角,低声说道:“任先生,见好就收啊…”
三叔却当没听到,他不但没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也提高嗓门呵斥道:
“你特么想弄我是吧!”
“那老子今日就先把你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