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人躺到她身侧,缓缓地靠过来,离她温热的身子近了些,她才大咧咧地说道:“天冷,擦身子的时间不要太久,更容易着凉,你若是病了,谁来主持大局?”
柔姬可不会说那些酸话,现在又没有外人,“夫人说过,你本也是个惧寒的,以前久病,后来又意外落水,可不能再有闪失。”
她说得随性,身边的男人却一声不吭,他心里不舒服,柔姬叫母亲为夫人,那她在这一刻就不再是宋府的儿媳妇,而是将自己放在柔姬的身份上。
要是以往,他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刚才那种满足的余味还没有过去,现在就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的感觉,他的神色微冷:“知道了。”
这男人的情绪由天入地也是快,柔姬扫了他一眼,其实,她这几天也觉得古怪,两人越发像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比在隋城,比在宋府时要更和谐。
这里没有公婆,没有小姑子,更没有皇帝派去宋府的探子,整个人轻快下来后和宋清明相处更自然,她甚至习惯了与他互相照应,更习惯两人相拥而眠。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是感觉彼此间靠近许多,柔姬转身,和宋清明就着微弱的灯光眼对眼,两人眼底都有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们二人的关系将走向何方?
柔姬不习惯这种平静,本想转移话题,却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愁闷悉数叹了出来,宋清明忍不住说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二人将来要走向何方,大人将来要走向何方,还在想我的小兄弟跟着秦公子他们走后又会如何,如果当初我没有作为南瀛公主来东越又会如何。”
不等宋清明说话,她便断然道:“可惜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比起进宫伺奉皇帝,或是被指给某位皇子,依旧是觉得如今的结果已经最好。”
话里隐隐带着几分别的意思,宋清明的手脚不自禁地蜷缩起来,不禁结巴起来:“你的意思是……”
“宋大人,甚好。”
短短的五个字像炸雷一样响在宋清明的心脏上,柔姬却好似后悔说出这句话,仓惶间转身想用后背对着宋清明,宋清明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她扳转了过来。
他平素端正的模样没有了,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问你,你可是要与我做真夫妻?要,还是不要?!”
柔姬愣住了,这人还是自己熟悉的宋清明吗?那个连开个玩笑都会脸红的男人,平素里总对自己提防,却时不时对自己温柔以待的男人,所以,要,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