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寒潭三面悬崖峭壁不好着力只有一处狭长的陡坡通往未知的外间。
往上的路荆棘林立很不好走裴獗走一段就会停下来用刀砍掉枝条劈出一条路再回来带冯蕴这个过程他不说话很是认真。
手起刀落间是带着野性的力量眉目沉寂额头滴下来的水渍不知是汗还是水布满那张脸。
冯蕴很听话地等着跟着往前走。
周遭寂静偶尔可见崖壁的滴水刻出来的鸿沟看着触目惊心。
有裴獗在身边冯蕴倒不觉得害怕就是不活动有点冷。
雨下得密了。
两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终于裴獗在离寒潭约莫一里左右的地方找到一个山洞。
这是个旱洞洞口狭窄只容得一个人通行再往里走上数十步可见一条曲折的岩石小路往里绵延……
小路是往上行的有幽暗的风和稀薄的光从头顶传来两侧的石壁摸上去光滑干净。
冯蕴:“我自己走吧。”
她也不是个残废让人一直抱着很辛苦裴獗却不说话把她的腰身搂得更紧了些沉着脸往前走将武将的吃苦耐劳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力气真是大得惊人就像一头耕牛似的登上石阶把她放下地面也是脸不红气不喘。
冯蕴感慨一声扭头便睁大了眼睛。
“此处甚美。”
这里也是一个石洞但与下方的山洞不同洞里平整干净有一个巨大的天然石窗从石窗往外望下方是河流石洞离河面大约有十丈对面是河对面的石壁青山葱葱一片绿意。
有光有景可以说是一个绝佳的休息地了。
裴獗看她参观洞穴一直沉默着洞里洞外地搜罗很快就变戏法似的抱回来两捆干柴还有一堆引火的松针。
架上柴火点燃……
熊熊火光带来的热量笼罩冷冰的身体冯蕴舒服地喟叹一声。
“真好……”
她长长吐口气。
又想到什么似的看向裴獗。
“可是会不会太隐蔽了?如果他们下山寻找我们会不会找不到?”
她的担忧好像在裴獗那里都不是事。
他沉默地脱下外衫用细枝条做成一个木架子把衣裳搭上去挪在火堆边上见冯蕴不动眼沉沉地看过来。
“脱了。”
冯蕴回视着他突然打个喷嚏。
“冷。”
裴獗道:“不把衣服烤干更冷。”
长期在外行军打仗的人自有一番野外生存之道。
冯蕴明白他说的道理于是连挣扎都没有干干脆脆地将宽衣脱下学着他的样子整理好再搭上木架。
裴獗默不作声坚毅的下颌线紧绷着看上去十分锐利。
他不看冯蕴自顾自将中衣也脱下赤丨裸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宽阔结实胸肌隆起的轮廓好似活过来会呼吸一般矫健莫名肩膀直脖子长还有明显的锁骨一身流畅的线条没入腹下人鱼线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嚣张。
周遭安静。
柴火燃得很旺。
冯蕴呼吸有点变形脸颊热透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中衣。
“我还要脱吗?”
裴獗看他一眼似乎知道她在犹豫什么目光沉了沉背转过身去。
那一身漂亮的背阔肌就那样落在冯蕴的眼帘里包括背上的伤。
横的竖的有陈旧性的还有新的。
冯蕴微微一愣。
这才知道这个从悬崖抱住她跃入寒潭又拖马车又抱着她寻找山洞好像无所不能的男人身上有伤。
“将军受伤了?”
“小伤。”裴獗不甚在意。
语气低低沉沉的带点不耐烦。
在他看来这样的伤就如家常便饭冯蕴却看得触目惊心。
她没有说话挪过去抚在他的肩膀上顺着看向伤口。
“有两处擦伤还好说这条伤口有点深需要上药……”
裴獗开口便说不用可冯蕴根本就不是要跟他商量发现他的抵触柳眉倒竖。
“擦药而已又不是要命!”
温柔端庄的女郎变了脸也是一只惹不起的母老虎。
裴獗侧目看她一眼喉结微微滑动略带不满但还是挺直脊背坐好。
冯蕴从他带过来的包袱里找到伤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