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不曾听见。”
裴獗的声音很是低哑带着难耐。
冯蕴唔一声“想来是鳌崽被你吓住躲到榻下去了。”
裴獗没有多话脸色冷淡地将她拉过来轻轻撩一下她耳侧的头发。
“专心些。”
这人精力旺盛天赋异禀压抑后更是成倍地爆发往日刻板冷漠的脸大概是复苏了某种沉睡的欲望此刻极其吓人这样血脉偾张地贴着她强势的攻击力在压抑的喘息里变得热量惊人几乎要将她烫化。
冯蕴颤了又颤。
方才的话他是没有听见吗?
她伸手拦住裴獗“将军不可以。”
裴獗眼眸低垂拇指轻抚她红艳的朱唇“姬不愿?”
冯蕴身子绷起来脑子有好一段空白感官都被他带着整个人轻飘飘的。
“将军回来的不巧我……来事了。”
裴獗:“哪里来事了?”
他其实听见了只是……
以前两人是很少就这样的事情进行交流的。
裴大将军好像天然缺了一根弦?
冯蕴有点哭笑不得看着眼前这张压抑难耐的脸悄悄把那点“小恶意”掩饰好故作遗憾地道:“月信来了。”
裴獗石化一般雕塑似地杵在那里一双眼盯着面前的女郎瞳仁里流露出野兽般冷冽的审视好似要将她吞吃入腹。
“你故意的?”
有那么一点……
知道不行还故意缠他。
有时候大将军气急败坏的样子也很有意思呢。
冯蕴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但身上有治他的护身符半点都不会怕的。
她知道裴獗再是禽兽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动她。
“那要怎么办呢?”她轻声问他眼睛水灵灵的眨动一下:“还是等将军下次再打了胜仗回来我们再继续吧?”
裴獗松开她颓然躺倒下去“你狠。”
“将军误会我了。”冯蕴爬起来撑着身子看他。
“我真心想侍候将军奈何……天公不作美。”
裴獗抬起漆黑的眼瞳瞥她一眼胸膛微微起伏却不出声。
冯蕴笑不可止。
夜雨仍然没有停下。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无比微妙。
冯蕴就着氤氲的光线看到一个兽化的家伙蠢蠢欲动因找不到出路而几近发狂。
她顿了顿重新靠在他的肩膀上听着那激烈的心跳闲谈一般问他:“将军准备何时启程?”
裴獗微微皱眉眼眸深处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丑时。”
“那还有一个时辰了?”冯蕴讶然。
不待裴獗说话又故作惊讶地问:“这么说将军是在发兵并州前专程回来看我的?”
裴獗默不作声。
好半晌淡淡地道:“有军务。”
唔!冯蕴并不觉得有什么。
反而松了一口气似的。
“那就好。我还在想要怎样回报将军这一番深情呢既然是军务……那便省了。”
裴獗扫过她的眼睛。
一张脸布满了“我信你鬼话”的寒意。
冯蕴轻笑再次顾左右而言他。
“并州之战可不轻松将军准备怎样应付萧呈的五十万大军?”
“少打听。”裴獗冷着脸说完看她表情不愉再次重复“我还有一个时辰。”
冯蕴在他火热的目光下伸出指头点了点他的喉结似笑非笑:“那将军准备用这一个时辰做点什么?”
“你说呢?”声音未落落在腰间的大手便横了过来仿佛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狠恨不得将她捏碎在掌心里。
“要是可以我真想宰了你。”
疯狂的欲望配上寒潭似的双眼好像惊动了某种沉睡的情绪。
冯蕴心口微窒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拨弄了一下。
她小声:“那我……帮帮将军?”
“怎么帮?”裴獗的声音极度沙哑
冯蕴一笑看着那双沉沉如渊的黑眸凑上去吻住他硬硬的喉结……
一道细微的挣扎声再次入耳。
仍然是从榻下传来的。
“鳌崽?”
“鳌崽快出来。”冯蕴拍了拍床板没有看到鳌崽的影子心下觉得不安从裴獗的身上起来就要探下去查看不料再一次被他拉了回去。
“不是要帮我?”
身子重重摔在榻上。
冯蕴不痛但那张榻响起古怪的吱嘎声。
随着裴獗压上来的虎躯有节奏的震动……
床底下的动静再次响起来。
这次比前面更响、更大……
冯蕴沉不住气了“鳌崽不会这样闹腾不会是有人吧?”
裴獗:“再拖下去只剩半个时辰了。”
冯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裴獗指节稍稍一收将她揽过来抱住。
手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放在了她的小腹。
“痛吗?”
冯蕴一怔。
那温热的手带给她一种记忆里的战栗……
无关欲望而是温暖。
他在帮她暖腹。
一时恍惚竟觉得那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裴大将军其实是宠爱过她的三年的岁月里有很多早已被她遗忘的细节又在这时被唤醒……
“多谢将军好意我不痛。”冯蕴慢慢推开了裴獗的手。
沉沦肉体和心动是两回事。
偶尔沉沦一下是放松。
而心动却是惨死的催命咒。
她内心坚定地拒绝了裴獗的好意但脸上没有半点表现出来只是那一份刻意的温柔被眼里细微的寒意出卖……
“时辰也不早了反正也做不了什么。将军不如早点启程路上也不用急赶……”
裴獗淡淡看着她的眼睛脸色慢慢沉下片刻后他一点一点松开抱住冯蕴的手从榻上坐起来。
“好。”
一个简单的气音。
就好似带了千斤重的冰山。
冯蕴看他穿衣跟着过去帮忙。
这一次是诚心的毕竟铠甲很重。
可裴獗不怎么领情“不用你去躺着。”
冯蕴知道扫了他的兴也不多说坐回去平静地含笑而视。
裴獗慢条斯理地穿戴好一身甲胄再提起挂在墙上的辟雍剑走回来站在榻边看了她片刻突地弯腰。
砰的一声从床下拖出一个人来。
冯蕴见状大惊差点没有当场吓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