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拦住他的去路,而他则是安静的看向她。
“这香味,不知卫公子可还喜欢?”她接过素媛递来的礼盒,递给他。
卫玠将玉佩放在鼻尖轻嗅,扬唇浅笑,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笑起来,仿佛周围的风都熏醉了,让人不自觉的沉迷其中。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卫玠当真是让人难以忘记的人儿,也是让人难以捉摸的人。
他把玩着手里的玉佩,也不知想些哪般,仅仅是垂眸,嘴角笑意不减。
本想着他会说一些刁难或是欣然接受之类的话。
这不言不语,让气氛突然尴尬起来,这太过安静,让她不知该如何接话。
“卫公子……”她再度轻言征询。
“嗯?”他仿佛神游太虚才回,抬起头,与她对视,声音是那般的暖,“乐家女郎,何事?”
她连忙指着他手里的玉佩,“可还称心?”
“这个?”他抬起手,晃了晃。
她连忙点头,“正是。”
“心思巧妙,乐家女郎倒是费心了。”他的话让她的心才放下来,可转眼又让她恨不得一个大耳朵刮子扇过去,“只是你这般费心,怕是在下难以还却盛情。这让在下着实心有不忍……”
卫玠妆模作样的轻叹,仿佛被她这般激进的追逐方式所苦恼。
周围的女子投来鄙夷的目光,让乐霖着实恨得牙痒痒。
“卫公子,莫要如此……妾不过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乐霖本想给自己台阶下。
却没想这卫玠打断了她的话,不让她如愿以偿,“哦?那不知乐家女郎,你可否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这话如此大胆明确,让她差点咬到舌头,卫玠敢这般说话?
这众目睽睽之中,□□之下,她怎敢如此豪迈?
“嗯?乐家女郎?你怎不作答?”他疑惑的看着她。
她望着他的眼睛,这眼睛之中有着揶揄,有着使坏的恣意,更有着一抹期待。
他何时会期待她的回答?
再说这回答,让她如何说?
瞥见人群中咬牙切齿的贾芙,她此次来,就是为了气死贾芙。
这气恼的人,容易失去分寸,而她乐霖需要抓住贾芙的把柄,一击必中。
“卫公子……”乐霖换上羞怯的模样,眼睛缓缓的眨着,就连着睫毛都轻颤起来。
这一举动,让卫玠的笑容更是加深了几分。
“妾听闻《凤求凰》颇为好听,可妾琴艺不佳,不知,可否教与妾?”乐霖抬起头,一脸期待。
这期待的模样,有着小女子倾慕俊俏郎君的表情,更有着依恋和期盼的心思。
卫玠伸出手来,将她手中的绢帕抽走,众人倒抽一口气,被这般孟浪的卫玠所震撼,也嫉妒起乐霖的好运。
乐霖也是呆愣了几分,她刚酝酿起来的情绪,本是强迫自己充满爱意的眼眸瞬间清明。
他这是蓄意让她破功,给人看出她在做戏吗?
真是心肠歹毒,小气吧啦。
她佯装惊喜的望向他,有连忙低下头,这一瞬间,她磨了磨后牙槽。
卫玠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里的玉佩,金玉编钟一般的声音是那般的清澈,“乐家女郎想学曲目的心倒是极好的,只是这学琴,非要天分不可。世人皆知,我外祖上有伯牙子期之约,自然这教人还要看资质。”
卫玠这话倒是没说假,他的外祖母是钟琰,钟琰的祖父便是钟子期。
“那不知……妾的资质尚可否?”她抬起头,一脸期待。
本以为卫玠会就坡下驴,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却没曾想,他红口白牙,尽数恼人之言,“乐家女郎,你的资质平平,怕是想学,也只能学到皮毛,学不到精髓。故而高山流水莫要学,阳春白雪学不精,下里巴人学不会。还是罢了……”
还是罢了……还说她这也不行那也不会?
她深吸一口气,周围传来的讥笑让她的脸再次红了。
而他则是将绢帕递给七堡,自己挂上玉佩,一副不知方才的话语多么伤人一般。
他当众这般数落,还有脸待她废了心思的玉佩?
好希望扯下来,踹他一脚。
可是做戏要做全套,她带着失望,“如此,怕是妾错了,妾……”
她耷拉着脑袋,一副“我知难而退”的伤心模样。
卫玠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她错愕的抬起头,只看他的眸中尽是疑惑,“在下不知,乐家女郎,这几日如此费心,究竟是为哪般?可是这女追男的流言恼了你?”
这话如此直接,显然是想戳破她的做戏。
贾芙也带上了疑惑,盯着乐霖的脸,这一刻不能功败垂成。
乐霖只想着贾芙乱了分寸。
念及此,她带上了羞涩的模样,“有人撰妾尚君,若妾没有痴傻死缠,如何证实她们的正确?”
她的笑如此的清澈,问心无愧的模样,逗笑了卫玠。
“你可知,在下并不喜痴缠?”卫玠挑高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