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腿就跑,一瞬间就冲进了楼梯。
小赵和健美先生哆嗦了半天,只见提剪刀的男人有礼貌地冲他们点了点头,跟着消失在了黑洞洞的楼梯口。
他俩走出了好久,小赵才茫然地问道:“他怎么不杀我们,只追着那个粉毛跑啊?”
健美先生还没缓过来那个劲:“谁,谁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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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到强硬地和女人对视,于是女人只能茫然地举着手,血红色的眼睛里尽是迷惑和不解。
闻到问她:“你不想害人是吗?”
女人歪歪头,可能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吓人,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她浑身上下就像没骨头一样歪歪扭扭地动了起来。
结果面前这个男人还是不为所动。
闻到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女人更加卖力地咆哮起来,殷红的血顺着她苍白的裙摆汇进地上的水流。
她可能……已经不会思考了。
闻到简单套上衣服,抓住女人的手,准备直接把她拖出去,可就在闻到夸过门槛的一瞬间,他手中突然一空。
她消失了。
从监控器中齐哉清晰地看到女人似乎撞在了一堵透明的墙上,她茫然地趴在地上,过了一会自己爬起来揉了揉额头,安安静静地站回了自己的角落。
“有点像地缚灵那种。”金丝眼镜点评道:“看来是不能离开浴室。”
没多久闻到就捏着湿淋淋的丝带下楼过来,一抬眼居然发现金丝眼镜也在:“你怎么在这?”
“我,我下来帮帮你们,”金丝眼镜这话说的有些赧然:“你放心,那个灰色的怪物有他们看着呢!”
“下来的一路上不怕遇到鬼?”闻到没在柜台里找到卫生纸,就拿多灾多难的登记簿夹着丝带吸水。
“还是粉头发的小兄弟说得对!我们什么都没干,就在房间里躲着了,总不能你们在前面努力我们坐享其成吧!”
金丝眼镜慷慨陈词,此时虽然在灯亮昏暗的楼梯间,但他觉得自己犹如站在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那种舍己为人、团结斗争的不屈精神令他深深为自己折服:“我愿意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成为大家前进的车轮!”
“哦,他让你来的吗?”闻到拍了拍登记簿,把丝带重新系在雏菊上,还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蝴蝶结的形状。
金丝眼镜挠挠头:“也不算吧……”
闻到的手法非常娴熟,看起来就像经常打理这种东西似的。
齐哉:“我现在又觉得你以前是花店老板了。”
“那你以前觉得我是什么?”闻到自如地把话题岔了过去。
“保安。”齐哉诚恳地道。
金丝眼镜发誓自己看见了闻大佬额角青筋蹦了蹦。
不过大佬很快就面色如常地把花束放在了柜台上,再次岔开了话题:“花拿到了,去找理发师吧。”
下一秒,楼梯里冲出来一个耀眼的粉毛,后面还坠着一个拿园艺剪刀的白净年轻男人。
不用找,人家自己来了。
理发师的目光掠过柜台,整个人就被钉在了原地。许久后他自顾自拿起了花束,鲜血洇湿了闻到刚整理好的漂亮蝴蝶结。
闻到啧了一声。
“是花啊。”理发师用温柔、眷恋的目光端详着这束白雏菊,“真漂亮,像她一样。”
“这是你的花吗?”
理发师把花抱在怀里,鲜血和碎骨沾得洁白的雏菊斑斑点点:“这不是我要找的花。”
粉毛逃过一劫,飞快窜到齐哉身后,惧怕地看着突然陷入温情中的理发师,生怕对方突然暴起给他一剪子。
那天夜里他说他丢掉的花是一束用蓝紫色丝带扎着的白雏菊,找也找到了,他却又说不是。
理发师抱着花转身离开。
临走前,他放下了手中鲜血斑驳的园艺剪刀。
粉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刚刚几乎以为他就要死在这了,谁知道怪物居然被一束花给吸引走,才救了他一命。
他这口气还在嘴里含着一半没出完,就感觉脖子上一沉——
那位一直是笑模样的文哥双手握着那柄沉重的园艺剪刀,剪刀的两刃正好就卡在他的脖子左右。
他一哆嗦,差点直接坐在旅店老板的躺椅上。
“别乱动,”文哥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眼神冷得像冰:“一失手伤到你就不好了。”
“我我我不动。”粉毛惊恐地举起手。
“说吧,你为什么要故意暗示别人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