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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来风雨(2 / 2)


丁凌印穿着一身黑衣进来先向戚执行了一礼:“见过五长老。”

戚执脸上浮现出微微的笑容:“丁师弟来了有新消息吗。”

丁凌印和戚执同坐在茶桌边:“师兄我前日刚从三尺村青云宗据点快马加鞭赶至此。如今王泽副掌门已经带着三十弟子在成都城内意隆客栈住下。师兄已经在成都多日是否找到赵秋师姐了呢?”

戚执叹了口气:“惭愧惭愧我虽然也收到了赵秋已经入城的消息但我所率领的白玉宗弟子走遍城中大小各处客栈都未曾发现赵师妹的踪影。我倒是好奇王泽如何能够信誓旦旦地和花见掌门师兄打赌能抓到赵师妹的?”

丁凌印不禁发笑:“确实啊!王泽师兄虽然为人忠厚但做起事来的确是一根筋。说如果这次抓不到赵师姐就拿我们是问他也不想想如今骊均山的掌门是谁?花见师兄岂会容忍王泽对我们痛下杀手?当时花见掌门师兄和王泽打赌王泽可是说好的他要是抓不到赵秋他就不当这副掌门的。如果他还想拿我们替罪岂不是脸皮太厚了?哈哈哈!”

戚执:“是啊。王泽师兄虽是实干之人冲劲十足却不知道往何处使劲。”丁凌印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金盛大街上来往的行人和叫卖的商贾露出了一丝微笑。

丁凌印:“虽然这成都城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但我却能感受到赵师姐的存在就在这人群之中。”

戚执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你们赤血宗的弟子们怎么都有如此神通竟然能隔空感受到同门的存在?”

丁凌印闭上眼点点头:“是的用心就能感受到。”

戚执和丁凌印正在交谈期间他们窗户下刚好路过一名骑着红马的白衣女子。她头上戴着草帽背上背着用枪袋装着的红缨长枪在金盛大街上缓缓策马前行。她细细打量着这里的每一家商铺、每一家酒馆十八年过去了。这里似乎都还没有变过······那家“陈记食铺”还在不停地叫卖着芝麻饼“刘记卷布”中的卷布还是那么的艳丽而“江家酒楼”里还不断传出那浓浓的酒香。记得小时候赵秋就不曾一次趁他人不注意从这“江家酒楼”里偷出客人的剩饭。有些时候运气不好了就会被店内的伙计打得鼻青脸肿。但更多时候赵秋在人群之中一闪身遍不见了踪影。现如今赵秋的口袋里有足够的银子能够正大光明地吃一顿了。赵秋翻身下马将马绑在酒家前的马厩取下草帽后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

一名店小二走过来招呼着赵秋:“这位客官想要来点什么?”

赵秋面带微笑:“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是什么?”

店小二热情地道:“我们这儿当然是夫妻肺片最出名啊!”

赵秋点点头:“好!要一份夫妻肺片一碗米饭再来你们这儿最好喝的人参酒。”

店小二听到“人参酒”三个字不由得感到些许惊讶:“这位客官原来来过我们这儿呀!好勒才一会就齐!”赵秋在建州时虽然也有辣菜但是那种辣跟川辣的感觉永远差一点点。

赵秋抬头打量着这家不大的二层酒楼比她印象中小了不少。川菜以香辣为主而夫妻肺片也是最好下饭的川菜。赵秋侧头看着人来人往的金盛大街一切似乎都还是那么的熟悉。

店小二这时上菜了:“夫妻肺片一碗白饭一壶人参酒!客官慢用啊!”

忽然一个快速的小手朝着那碗鲜香的夫妻肺片抓去。赵秋是何许人也?那反应速度可比一般人快上不少呢。

赵秋“啪”地一声就抓住了那只小手原来是一个衣不蔽体的街头流浪儿。赵秋一时语塞顿了顿后道:“孩子你是哪儿来的?”

那流浪儿被一把抓住自然恐惧至极张口就想咬赵秋的手。但赵秋莞尔一笑一根手指顶在流浪儿的额头上让那孩子动弹不得。那流浪儿心中急坏了不一会儿遍哭了出来。赵秋于心不忍让那孩子坐在了凳子边上。把夫妻肺片推到他面前请他吃。那孩子看到食物来到了面前哭着把食物用手抓起吃着。

赵秋:“孩子今年多大了?”

那流浪儿:“七岁。”

赵秋:“你的父母呢?”

流浪儿:“死了。”

赵秋心一软叹了一口气把米饭也推到他面前。看着这孩子赵秋也不禁想起了自己从前在这金盛大街抢饭吃的日子。每日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是那么的不堪回首······那孩子三下两除二地就把米饭和夫妻肺片都吃了。忽然站起来:“大姐姐真好我哪里有什么父母!刚才不过是装哭的!多谢啦!”没趁赵秋注意那孩子便一个闪身就离开了留下赵秋错愕地坐在位子上。想当年她抢饭吃的时候都是直接抢被抓到了就一昧地想挣脱。没想到现在的流浪儿都学会骗了?

“久闻骊均山赤血宗弟子赵忘忧菩萨心肠今日一见果然。”一名身穿湖水蓝衣服的男子坐到了赵秋的对面。这名男子年约二十八九浓眉大眼。光是坐在赵秋对面她都感受到了这蓝衣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杀气。那人不请自来还从赵秋的人参酒壶里往自己的带的酒杯里倒了点酒。赵秋将耳根听觉放到最大此人呼吸十分稳定长而均匀。说话时铿锵有力声音清脆。此人功深啊······

赵秋礼貌地笑了笑:“不知足下是何人莫怪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

蓝衣男子笑着摆了摆手:“不敢不敢。在下不过是武林中沧海一粟哪里算得上什么泰山?”男子顿了顿:“倒是赵女侠协助师兄逼走师父回头再为了师兄将师伯风利子杀害。在下又怎么敢和赵女侠相提并论?”

赵秋这些年来早就听过不少这样的流言蜚语此时早就是见怪不怪了:“足下竟然将小女子的丰功伟业打探得如此明白小女子可是荣幸之至。但不知道足下今日有何贵干?”

蓝衣男子也是微微笑着:“在下不过路过此地有要事要办。”

赵秋:“哦?那小女子是否和此事有关呢?”

那蓝衣男子:“有关却又无关。”

赵秋:“此话怎讲?”

蓝衣男子:“武林有变天下之江湖之士都将牵涉在其中不过是有多有少罢了。至于无关嘛毕竟此事不是冲着赵女侠来的自然与赵女侠关系不大。”

赵秋:“虽不是冲着我来但听足下的意思这事确实与我有些许关系······怎么是骊均山门的事情?”蓝衣男子笑而不语看着赵秋。赵秋便继续道:“足下双手虎口都是老茧应该是使双兵器的?还是同我一样是长兵呢?”

蓝衣男子:“在下不才都会一点。”

赵秋笑了笑:“足下来头那么大此行又专程来拜访小女子。看来小女子是大祸临头了?小女子想请教足下不知我可有化解之法?”

蓝衣男子突然不说话了细细地看着酒杯中的最后一口酒又仰头喝下:“还望赵女侠听在下一句劝。骊均要变天了早做打算吧。天下之大又有何处不是赵女侠能容身之所呢?告辞······”蓝衣男子站了起来行了一礼后转身就走了。

赵秋眉头一皱这句话她不是在川荆五侠的口中听过吗?这一路来赵秋早就察觉到了那些跟踪自己的骊均青云宗弟子四处在监视她。就比如刚才上菜的店小二就是一名青云宗的弟子。别看他刚才上饭菜时十分娴熟的样子握惯了兵器的手总是生满老茧的。再说了刚才他以极快速的手法将饭菜放到桌子上敲击桌子的声音却几乎没有。学会了用阴柔之力便是练习寻鹤枪多年的成果。那小二在狭窄的酒桌之间穿梭的脚步一看跟项影师妹当年的步伐一模一样。而此时那店小二在不断用着余光打量赵秋似乎是对赵秋的身份起疑了。赵秋将酒壶里的酒喝完后留下酒饭钱后向那店小二问道:“小二这儿附近可有客栈?”

店小二急忙走来:“有的客官!对面就是金悦客栈在金盛大街东侧有一家意隆客栈西侧有一家梧桐客栈。”

赵秋:“哪一家招牌够大?”

店小二:“那当然数意隆客栈啊!”

赵秋:“好多谢。”说罢牵着马就朝着大街东侧的意隆客栈而去。”

那名店小二看到赵秋消失在人群中立刻走到了大街上开始叫卖了起来:“没吃饭的客官们都来品品菜咯!新菜:毛血旺!比意隆客栈做的都好吃啊!”

毛血旺!?戚执在金悦客栈的房间内听到了这叫卖声瞬间警醒了起来。这句话是今日的口号凡事发现赵秋的弟子都要叫着“毛血旺”这道菜。丁凌印也是惊讶地站了起来:“难道赵师姐刚才就在对面?”

咚——咚——咚——

戚执喊道:“进。”

一个娇小的身影推门而入原来是项影:“见过五长老。”

戚执立刻道:“免礼。刚才赵秋貌似是朝王泽的意隆客栈去了。项师妹轻功最好速去拦住赵秋别让她落在王泽的手上了!”

项影先是一怔随后反应了过来:“哦······遵命!”说罢立刻提起白银青缨长枪飞奔下楼。赵师姐!可一定要等我啊!

······

其实赵秋是故意让青云宗弟子把自己的动向告诉王泽的她正要一个机会自证清白。至于刚才问住哪一家客栈便是要让店小二直接告诉她王泽此行大部队何在。而刚才店小二直接推荐了意隆客栈可见是弄巧成拙了。而那店小二早不吆喝晚不吆喝偏偏得等赵秋走了之后再若无其事地喊着“毛血旺”还跟意隆客栈比较了起来。可见对街里的金悦客栈当中也有骊均弟子但是那里人必定多不了。如果人多店小二大可在赵秋吃饭的时候直接让他们冲下来一齐将赵秋擒下。如今赵秋不能在大街上走了。每隔四五条街赵秋就会发现举止异常的商贩。他们要不是初来乍到不知道怎么叫卖。要不就是青云宗的弟子真的不知道叫卖的行话。

趁周围人多赵秋和红儿一转身就进了宏安巷。这条巷子虽然没有金盛大街那么繁华但也是有不少的商贾在卖着新奇玩意儿也有飘着那熟悉的辣椒香。赵秋走了不远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卖马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啊!”赵秋走近前来看到一名妇女在给三匹高头大马喂着草料。

赵秋:“大娘。”

那妇人回头看着赵秋:“哟!这位女侠是要买马还是卖马呀?我瞧着你这匹红色的马也是匹良驹吧?我给你个好价钱三百两银子!如何?”

赵秋笑了笑:“大娘我这马儿可不单单是匹良驹还是匹怪驹。除了我啊还真没人能骑得了它。”

那妇人笑了笑:“姑娘真是说笑。普天之下可没有咱家没见过的马呢。您看看我这里的马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啊!这第一匹棕马耐力可好了。马头昂得可高了!第二匹灰马虽然瘦一点但要是跑山路可没有几匹马能追得上呢。第三匹青马两个后蹄子踏雪跑得快。”

赵秋点了点头:“谢大娘美意但是我这马可是跟了我很多年了。如今我无处安置它可否放在您这儿保管?

大娘不可置信地看着赵秋:“那姑娘可是想让您的马让我在这里吃白食啊?”

赵秋摇了摇头:“草料钱管够!”说罢就将一大袋银子塞到大娘手里。那大娘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瞬间笑得合不拢嘴:“姑娘放心啊!一定把您的马喂得肥肥壮壮的!”

其实这位大娘是赵秋前几日收买了的眼线。这位大娘不同一般商贩她的马厩就在这里动不了很多年了。要是这条街上有什么新来的商贩大娘肯定一下就知道。赵秋听到这话后突然警惕了几分。刚才说三百两银子证明这里有三个骊均眼线。而第一匹棕马指的是身穿棕色衣服的便衣弟子。马头昂得可高了说明个子高。赵秋走着走着就看到一个在卖柴火的商贩。他不断地在吆喝着:“卖柴火咯!卖柴火!”那声音全然不像是一个小贩能喊出来的太浑厚了。而赵秋此时带着草帽低头继续前行。那便衣弟子全然没有在意她估计是新弟子吧?赵秋也认不得。

刚才大娘还说瘦的灰马应该是指有一名瘦弱的便衣弟子。但是赵秋刚才经过了一名在卖糖人的灰衣小贩他完全不像是练武之人。他容貌苍老在做糖人的时候叫卖声有气无力的。最关键的是他的双手没有习武之人的老茧。他的一双腿瘦得像柴一样走起路来都费劲吧?骊均山门老一辈的师叔师伯赵秋都认识那名商贩的确不是骊均山的眼线。可能是大娘将新来到这条街的小贩认错了吧?

最后青色的马后蹄踏雪。是说有一人穿着青色的衣服在后头跟着吗?赵秋若无其事地走着耳根却放到最大。但赵秋只是听到叫卖声和人来人往的说话和交谈的声音。此巷脚步声甚少赵秋就算用心听都听不到自己身后还有人。而青云宗上下有如此轻功的只有王泽!难道他碰巧路过想等我到了没人的小街再将我一枪刺死吗?赵秋心中越来越忐忑脚步开始变得越来越快朝巷子深处继续快步走去。赵秋一闪身向右闪入了另一条巷子。赵秋片刻不敢停她直接运起内力快速地跑向曲折小巷远处只为和身后的王泽拉开距离。但是赵秋心中清楚青云宗专练轻功自己无论腿脚再怎么快也快不过王泽。赵秋此时身处无人的巷子而此时再听身后已经能够听见几乎察觉不到的脚步声。这等轻功如此恐怖好像无声无息的鬼影一般。王泽的八年可没白过为了给师父报仇修为竟然如此恐怖。而赵秋此时还有不远就到意隆客栈的后门了前有埋伏后有追兵。赵秋干脆在一个转身后藏在下一条小巷的拐角处。她将长枪从背上取下取下枪套后压低急促的呼吸。赵秋心脏砰砰直跳汗水已经浸湿了白衣。而自己今日能不能活着向骊均同门解释当年的误会就在此举了。

······

项影这些年来成日与山贼草寇打得死去活来修为也上升了一大截。此时施展开青云轻功可比八年前快了三四倍。她游刃有余地在拥挤的金盛大街中穿梭着不碰到一个路人。这八年来她一开始还是十分想念赵秋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赵秋也不曾送信到师门赵师姐对项影来说只停留在了记忆中。每当项影进入梦乡时赵秋就会来到她的梦中。她们二人有时会对练枪法套路而赵秋总是会不厌其烦地嘱咐着项影要好好练功多多用心去感悟枪法背后的奥义。

有的时候项影会梦到和赵秋在打川西山贼的时候。项影的藤甲总是系不好到了这时候赵秋就会主动帮项影绑好藤甲用那温柔似水的眼神帮项影细细打理好衣服。有些梦境当中项影会回到山谷两侧的高处看着赵秋在山崖下为了同门安危而浴血拼杀、将伏虎寻鹤两路枪法行云流水般使出来的样子。

更可怕的一场梦是在发生在骊均山门的。项影每次都会来到乌云蔽月的四象道场漫无目的地游荡。四象道场空荡荡的只有挂在附近几座楼上的灯笼传来一点点火光。项影的心中便开始一点点地产生恐惧的感觉而四周的火光也会一点点黯淡下来。待到项影整个人恐惧到大喊大叫时赵秋就会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大声质问着项影自己被王泽诬陷的时候项影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出来为赵秋辩护?项影正想张口解释赵秋就会用那赤血红缨长枪抵在项影的心口。

那梦境里的情境和此时小巷里一模一样。

项影整个人僵在原地动不了对面正是八年未见的赵师姐一双冰冷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项影。项影心中的往日思念和旧日如潮水般袭来她的白银青缨长枪“咣当”一下砸在青石板上。项影有太多的话在嘴边可就是说不出来。那感觉就像是被某个人捂住了嘴无法说话无法呼吸。

赵秋的脸上逐渐浮出一丝笑容:“哈哈哈哈!项师妹!你都长那么高了!快让师姐看看!”说罢赵秋将自己走南闯北的长枪抛在地上直接将项影拥入怀中。项影心中满是震惊但眼眶中也立刻充满了喜悦的泪水。

项影不禁大喊道:“师姐!我想死你了!你不知道你这一走诺大的山门刹那间仿佛变得空荡荡的。寂寞极了······我们都以为······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赵秋往后腿了半步笑着说:“师妹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倒是你啊轻功长进不少嘛!刚刚我还以为是王泽师兄呢真的好像鬼影一样无声无息的。”

项影用袖子抹去眼泪:“我这点修为算什么啊?跟师兄师姐们差得可远了······师姐你进城都几日了?此行戚执师兄、丁凌印师兄和我三人都在城内你怎么都不来找我们呢?”

赵秋摇了摇头:“你们三人就是太低估王泽了······王泽如果没有把握怎么会选你们三人?又怎么会让你们三人选自己的心腹弟子呢?”

项影皱起了眉头:“师姐何意?”

赵秋:“你们当中必定有忠心于王泽的内鬼······”

项影:“那我们该当如何?”

赵秋顿了顿:“先别急······王泽此刻也许会从金悦客栈的眼线得知我朝着意隆客栈去了。他们肯定已经在意隆客栈中摆下阵势就等我过去再将我一把拿下。我们——”

“师姐小心!”项影一把将赵秋拉低身子一支冷箭将赵秋的草帽射飞。赵秋反应极快已经判断出了小巷两头都来人了但是一共只有两人。难道是王泽?不对王泽做人还算光明磊落不是小人作风。按照他的性格必定要在大庭广众下把我抓住才能解恨。赵秋和项影站起身来小巷两侧分别站着一名穿着布衣的男子。他们每人背上都背着长短双剑来势汹汹。

项影率先喊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偷袭我们?”

其中一名男子留着大长胡子像极了北方人的容貌。他将弓箭放下抽出长短双剑。在光天化日之下阴森森地笑着:“想必足下就是骊均山赤血宗赵秋和青云宗项影吧?我二人今日奉命前来将你们送上路!”

赵秋听了这话不禁冷笑:“话说得挺大当我们骊均弟子们都是吃素的?”赵秋和项影纷纷将长枪捡起拉开防守的架势。

长髯男子哈哈一笑:“如今这是什么世道?堂堂叛徒也有脸说自己是骊均弟子?你为了师兄能坐上掌门位子就将师伯杀害。真是小人······就算我们没有奉令杀了你们我们也欲为民除恶?”

项影:“你们倒是可笑自己放暗箭还能做到振振有词?看枪吧!”项影和赵秋分别朝巷子两侧飞奔而去。在小巷的狭小空间内赵秋和项影作为枪客都占着距离的优势。

项影先上来就是一枪“狂龙破云”朝她面前的那便衣男子的面门刺来。那男子施展开身法直接避过再用短剑直接突刺至项影的左肋。项影大吃一惊这难道不是古庭宫的凶灵剑法吗?步如灵煞剑如凶魔。而刚才那一下便是江湖上传闻已久的“灵煞献爪”。

此人动作如此之快几乎打了项影一个措手不及。项影见势抽枪玉石俱焚地朝那男子头上砸去。男子只感到头上一股压力传来只能抽回短剑格挡。项影的此时爆发出的力气却是超乎了那男子的想象男子无奈将长剑也一并抽回才能和项影这枪的力道持平。

项影:“古庭宫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啊!”

那男子:“你的胳膊那么细竟然有如此力量也是不差!”说罢男子鼓足力气直接将项影朝后推开立刻卷起一阵剑影。而项影枪速提快了数倍方能达到此时势均力敌的局面。

而赵秋的枪法却阴柔无比寻鹤枪中的“白鹤饮涧”直接将长髯男子的双剑控制住。那长髯男子直觉双剑陷入泥潭般无法抽出。长髯男子见势却毫不惊慌甚至还冷笑着:“哎哟功夫还不错。”说罢长髯男子全身一抖直接将赵秋的长枪振开。

赵秋看此人剑法偏刚便用着伏虎枪与他硬碰硬:“古庭宫的人没事儿从北海跑来川地究竟为何?难道就不怕在我们的地头被一扫光吗?”

长髯男子大声笑着:“想知道?先打败我再说!”赵秋虽然这些年在建州城平日里只是开开酒楼打理些繁杂事务但她仍坚持着每日的训练。在红尘世中活久了赵秋才能将人情冷暖融入于武学之中。她所得到的感悟虽然没有改变任何招式上的变化却让她在武学上的造诣有了新的飞跃。看似一模一样的一枪却早就有了天壤之别。长髯男子剑法大开大合让赵秋不敢掉以轻心。任何的一点疏忽就可能丧失性命。

正在对峙中时赵秋却忽然听到项影从身后叫了一声:“师姐!”

赵秋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收招和项影二人快速朝小巷中见后退。长髯男子不禁感到奇怪:“怎么?骊均弟子都如此胆小如鼠吗?为什么要逃跑呢?”两名古庭剑客也朝着巷子中间追击而去。眼看着赵秋和项影的背后就要贴到时项影喊道:“到!”

“白鹤回爪!”赵秋和项影分别朝身后的方向尽力一刺两名古庭男子一不注意长枪瞬间没入两名剑客的腹部和胸口。长髯男子腹部中枪嘴上立刻开始涌出鲜血两眼不禁狰狞地看着项影的回身一枪痛楚迅速袭来。赵秋和项影收枪方才和项影激战的古庭剑客胸口中枪立刻毙命而长髯剑客还在苟延残喘着。项影不由分说就将长枪抵在了长髯枪客的喉咙处:“说!你们古庭宫这次到底有什么阴谋?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到川地!”

长髯男子不禁发笑:“就凭你这个女娃娃就像审问我?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啊——”话音未落长髯男子右手直接从怀中抽出一颗药丸就想往嘴里塞。项影的反应可不是一般的快白银青缨长枪的寒芒一闪长髯男子右肘瞬间划开了手指长的口子鲜血如泉水般涌了出来。长髯男子刚才的痛苦没消散半点此时又新添一伤表情不由变得更扭曲了起来。那剑客受伤的右手瘫在地上一颗黑黑的药丸掉在了地上。

项影:“还想自杀?能在我项影手下自杀的还没有几个!快说吧说完我还能给你个痛快。”说罢一拳打在长髯男子右脸上把他牙齿打落了几颗。男子疼痛难忍大声嚎叫了起来牙关酸痛的他根本无法咬舌自尽。没过多久那疼痛渐渐缓了下来。多年未见项影的赵秋没想到她性子已经变得如此刚烈。

赵秋:“我问你丁凌印可是你们的人?”项影不免觉得奇怪皱着眉头回头深邃地望着赵秋:“师······师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赵秋不免犹豫了一下:“丁凌印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去了建州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川荆五侠等了八年才找到我但是他们也暗示着是我熟知的一个人。如果不是丁凌印还能是谁?”

长髯男子此时没了几颗牙说话都不清楚:“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叫他什么?丁凌印?”

赵秋:“你知道我们丁师弟?”

长髯男子:“你们二人·······真是可笑!原来骊均山的弟子们都是如此愚钝······我告诉你们吧他根本不是什么丁凌印。他可是我们古庭宫二宫主是老宫主齐归海的养子!至于他的真名是齐岭!风利子寿宴的酒水就是二宫主里应外合将酒水截下再嫁祸给川西山贼的。现如今王泽所在意隆客栈早就已经被我们重重包围里面的三十名骊均贼人会被我们全部清除得一干二净。现如今骊均山此行带的几名厉害弟子都是插翅难飞。你们二人虽然能杀了我但是你们以为宫主真的想杀你们吗?如果他想你们死你们就不得好死!只不过留着你赵秋这个叛徒在还能让骊均山内的士气更为动摇。此行我们打数百弟子将会一举打上骊均山正厅把你们的山门一把火烧干净!顺便给你们带句话。宫主说了让你们在城南外一叙。不过料你们两名弱女子也不敢去。别以为你们安全了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呢!哈哈哈哈哈····长髯男子不禁一直狂笑”

项影不由分说一枪直接插入了长髯男子的心脏:“废话可真多。”

赵秋闭上双眼站在原地默默不语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这是一种背叛赤裸裸的背叛。丁凌印啊丁凌印没想到你骗了师门十多年大家都被你蒙在鼓里。川西一战死去的百余弟子的性命的不都是你丁凌印一手造成的吗?又有谁能想到大家最信任的丁师弟竟然是古庭宫派来的卧底?而他根本就不叫什么丁凌印他叫齐岭是古庭宫的堂堂二少宫主!齐归海的养子······

项影心中也是翻江倒海般她大叫了起来发泄着心中的一切······

远处意隆客栈突然紫焰穿顶。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将数层高的意隆客栈炸得粉碎。浓浓的黑烟径直飞上蓝空染上了一层灰暗。大火仍然在燃烧着客栈外还传来了人们尖叫着的恐惧声和大声喊着救火的声音。而赵秋和项影始终站立在原地心中已经变得寒冷无比。尽管他们看到了一些同门在顶层全身着火又极度恐惧地跳下客栈摔得粉身碎骨。

项影:“师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赵秋定了定神双眼露出了杀气腾腾的凶光。她提起红缨长枪便朝小巷外飞奔留下了一条黑色的身影。

“跟我去城南把那狼心狗肺的真叛徒给宰了!为了那些冤死的师兄弟们报仇雪恨!”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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