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大怒戟指大骂:“混账!这可是本王的侍妾如若送你便也罢了可你酒后用强将其玷污让本王颜面何存?本以为你裴怀节乃是道德君子、行止恭谨孰料却是这般荒唐狂悖将本王置于何处?”
裴怀节面色大变好不容易穿上衣物瞅了一眼身边嘤嘤哭泣的女子只觉得头痛欲裂跳下床榻赔罪道:“事已至此微臣任凭责罚!”
“侍妾”乃是私人财产若得主人相赠自是无碍可若是如同魏王所言乃是他昨夜醉酒之后“用强”那就是在打李泰的脸打完还要吐一口唾沫的那种。
不过他毕竟是“河南尹”就算李泰再是看他不爽想来也不过是斥骂几句而已总不至于因为一个侍妾与自己翻脸吧?
况且这种事传扬出去对李泰也极为不利……
果然李泰怒骂几句狠狠道:“希望你能给本王一个交代!”
让人将那侍妾带走而后拂袖而去。
裴怀节松了口气然后悔之不及昨夜一时大意落入魏王圈套被灌醉之后来了一个“栽赃”用一个“侮辱侍妾”的罪名逼着他退让。
醉酒误事啊。
不过事已至此再是懊悔也毫无用处大不了就在某一件事上退让一些……
裴怀节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穿好衣裳走出卧房想要求见魏王却被告知魏王不予相见让他即刻离去。
裴怀节蹙眉连条件都不谈吗?
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看上去并非故意设计陷害自己然后逼着自己在某些事上让步……
难不成并非陷害而是自己昨夜当真酒后失德做下错事?
一路被人送出尚善坊便见到段宝元等人早已等候在坊门之外正与门口的兵卒争执推搡……
“府尹昨夜入坊觐见魏王殿下至今未归家中妻儿担忧为何不准吾等入坊寻找?”
“此乃殿下住处关防紧要岂能随意进出?”
“堂堂河南尹彻夜未归却不准吾等入内寻找你们想干什么?”
“河南尹又如何?是死是活与吾等无关吾等奉命值守若无殿下召见一律不得入内!”
河南府的官员在段宝元带领之下怒气冲冲想要入坊找人而门前的水师兵卒则坚守岗位坚称入魏王召见的情况之下一概不准入内两伙人越吵火气越大逐渐有推搡之动作。
一方是地头蛇盛气凌人自认为占着道理不依不饶另一方军令森严结成阵势半步不退……
裴怀节赶紧大声呵斥:“都住手!殿下下榻之处岂能这般吵嚷不休?”
段宝元大松一口气上前小声道:“府尹昨夜可是歇在坊内?吾等左等右等不见府尹归来想要入坊寻找却被阻挠心急火燎啊。”
裴怀节面色阴沉:“详细经过回头再说咱们回去。”
“喏。”
当即带着一众官员、衙役簇拥着裴怀节离开尚善坊返回东城的官衙……
进了官廨裴怀节“咕咚”一口气灌下去一杯水吐出一口浊气抹了一下胡须上沾染的水渍忧心忡忡道:“昨日大意了不慎坠入魏王圈套有麻烦了。”
段宝元赶紧询问究竟待到裴怀节详细述说一遍顿时大惊:“哎呀呀府尹岂能这般大意懈怠?这下坏事了!”
裴怀节心中一惊忙问道:“不过区区一个侍妾而已略作让步即可还能如何?”
“侍妾的确不值一提可那是魏王的侍妾啊!更何况府尹居然用强……”
裴怀节否认道:“可我不记得曾用强。”
段宝元无奈道:“你说的没用啊那里是魏王的地盘随时找出无数人证来证明怎么说怎么是。”
裴怀节无语。
段宝元道:“这件事若当真是魏王设计以欲府尹在某些时候退让一二那倒还好毕竟有商榷之余地。可您想过没有万一这件事泄露出去传回长安将会引发怎样的风波?”
裴怀节:“……”
虽然得到洛阳、南阳、河东各大世家门阀的支持才坐在河南尹的位置上可觊觎这个位置的人犹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一旦被旁人抓住把柄随即而来的弹劾必将风云激荡、汹涌澎湃。
他捂着快要炸裂的脑袋颓然道:“事已至此如何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