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尚公主”都不是一件好事女强男弱、乾坤倒置又岂能阖家和睦?尤其汉唐以来公主们气焰日盛不仅恣意掺和朝政动辄引来杀身之祸、灭门之灾更甚者不守妇道、豢养男宠导致夫家颜面尽失。
不过如今看来驸马确实是一个难当的差事可作为驸马的家人既不用面对公主的颐指气使又能享受公主的身份权势感觉倒也不错……
一齐入座巴陵公主倒也不贪功笑道:“正如国公您所言那般今日朝堂之上对于您此番兵败多有攻讦大多主张予以严惩肃清纲纪、以儆效尤……不过陛下之所以网开一面倒不是本宫的面子有多大而是越国公在朝堂之上驳斥群臣认为对国公您的责罚不宜过于苛责陛下这才从谏如流。”
柴氏兄弟都有些发愣互视一眼不明所以。
柴令武奇道:“房二那厮与兄长不仅素无交情甚至多有龌蹉与我也是渐行渐远、尿不到一个壶里怎地却愿意为了兄长说话?”
他与杜荷曾经都与房俊交好只不过自当年房俊重伤昏迷苏醒之后便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不仅与往昔这些至交好友分道扬镳甚至忽然开了窍又是诗词双绝书法盖世又是钻营仕途逢迎先帝从此青云直上一飞冲天硬生生得了一个“越国公”的爵位成为朝堂之上首屈一指的权臣。
时至今日他可不敢认为当年的情分还能残余几分哪里能够当得起房俊在朝堂之上为他说话?
至于自家兄长房俊任右屯卫大将军其间两人彼此龌蹉、相互看不顺眼恨不能将对方一脚踩死才肯罢休更无可能为其分辨……
巴陵公主慢悠悠喝了口茶水俏脸含笑略带矜持声音清脆:“郎君不必妄自菲薄说到底都是一家人越国公也是当朝驸马与咱家再是不和总归是比旁人亲近得多。”
皇后的话音犹在耳肯定是因为房俊顾念亲情这才在朝堂之上极力为柴哲威开脱。
简而言之今次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正是在于她这个公主的身份以及房俊的仗义出手……
然而她此言出口入得柴氏兄弟耳中这两兄弟却皆感到心里“咯噔”一下。
不约而同的想到房俊“好公主”的名声……
柴令武想到自家与房俊的交情已经极其单薄兄长与房俊更是素有积怨那房俊有什么理由帮助自家开脱?说不得便是故意示好打着自家巴陵公主的主意。
柴哲威想的也差不多瞄一眼端坐的巴陵公主见其虽然已经与自家兄弟成亲多年但如今也不过双十年华肌肤滢润白皙面庞花容月貌腰如缟素、体态轻盈正是女人将熟未熟、却又彻底摆脱青涩的花样年华。
连他这个大伯都忍不住怦然心动更遑论有“怪癖”的房俊。
若能投其所好想必定有不菲之收获……
轻咳一声看了看笑意盈盈的巴陵公主想了想缓缓笑道:“房俊这人有些时候的确棒槌恣意妄为、桀骜不驯很是令人头疼。不过也并非一无是处起码顾亲情、讲义气殿下日后有暇不妨多去其府上走动毕竟与高阳公主乃是姊妹将这份亲情好好维系对于殿下、对于咱们柴家都极为有利。”
巴陵公主听着这话心儿忽地一跳也不由想起关于房俊的那些流言心想若是自己时常去其府上走动若那厮当真对自己起了心思岂不是羊入虎口?
但她并未怀疑柴哲威的用意毕竟随着李承乾坐稳皇位房俊的地位愈发稳固权势日盛能够与其保持良好关系就等于愈发靠近帝国权力中枢将来肯定获益良多。
遂微微颔首面颊微红眉眼低垂:“那就依从兄长之言日后好生走动。”
柴令武张张嘴欲言又止。
他也不是完全不同政治明白此番兄长虽然不会被严惩但罪责难逃自今而后柴家距离中枢势必越来越远若是不能想法设法予以谋划数年之后只怕谯国公府就将彻底淡出大唐帝国的权力核心。
眼下既然有着房俊这样一个通道万万没有放弃的道理。
可是若任由自家妻子时不时的去房俊府上登门造访鬼知道最终会发生什么?
自己也是功勋之后、七尺男儿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妻子落入魔爪、任凭玩弄?
可若是此时反对别说巴陵公主不会给他好脸色便是自家兄长也必定苛责一番反正不是他媳妇儿吃不吃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从房俊那边讨到好处……
娘咧!
柴令武骤然发现好像自己根本没有阻止的理由与道理?
可这是我媳妇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