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无数北衙禁军严阵以待横刀胜雪、长矛如林弓上弦刀出鞘杀气腾腾只等着若是有人靠近玄武门便倾巢而出奋勇拼杀!
张士贵轻叹一声手掌在箭垛的砖石上拍了拍感慨道:“今日一战将彻底奠定右屯卫天下第一强军之地位。事前又有谁能想到齐编满员、军械充足的左屯卫骤然发动突袭却被半支右屯卫打得丢盔弃甲、伤亡惨重?”
李君羡虽然如今执掌“百骑司”可也是武将出身战术谋略不低闻听张士贵之感慨看着远处战火纷飞的战场颔首道:“以火炮远程轰炸以火枪近处防御以具装铁骑追击……此等战术近乎于无敌末将想不出任何破解之法。以此刻右屯卫展现出现的战力其它军队若无十倍之兵力不敢言胜。”
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这种三位一体的战术有多么高明而在于任何一个单独的环节拿出来都足以碾压当世任何一支军队。当火炮承担起主要的杀敌任务不仅能够由远及近还能够由近及远并且予以敌军强大的威慑再辅以火枪齐射的犀利、具装铁骑的冲锋……
除非是同样装备、同样战术的一支军队与之对阵否则只有被屠杀的份儿。
还是卫国公李靖眼光毒辣一再强调只要有右屯卫驻守玄武门那便是固若金汤。
张士贵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房二郎平素看似纨绔骄横但是在天纵奇才、惊才绝艳恐怕以后随着火器越来越多的装备至军队之中各种战法还会不断的推陈出新。我们这些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家伙已经不太能够适应这种种革新往后将会是你们这些年青人的天下了。”
李君羡正欲谦逊几句便见到一个斥候自远处飞跑至城下被城上兵卒用吊篮拽上来。
那斥候上得城来快步来到张士贵面前单膝下跪大声道:“启禀大帅已经查探清楚城下交战各方除去左右屯卫之外尚有一支有皇室诸王征调家奴、侍卫、庄户而组成的军队由荆王殿下统御。”
张士贵看向李君羡后者轻叹一声低声道:“荆王殿下之前便多有不轨陛下曾命末将严加侦查只不过虽然肯定其藏有不臣之心却一直反迹未显故而不曾严惩。这回看来是认为时机已到藏不住了……”
此刻张士贵镇守玄武门干系重大说到底荆王乃是李二陛下之后宗室之亲王中最长地位非同一般按照法理来说若是李二陛下出了意外的确有继承皇位之资格故而定要事先给张士贵交代清楚以免其对上李元景之时束手束脚坏了大事。
张士贵明白李君羡的意思颔首道:“李将军放心老夫一生杀伐只知忠于陛下余者无论是谁都不能动摇老夫之心志也从来不在乎结交谁、得罪谁。值此非常时刻老夫的使命便是死守玄武门便自当忠于职守绝不会有一丝一毫之懈怠。”
李君羡有些尴尬抱拳道:“是末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将军毋须如此。”张士贵摆摆手道:“这等时候再是谨慎小心亦不为过。此间自有老夫坐镇还请将军速速去向太子殿下禀报当下战况尤其是皇室军队以及荆王之出现。”
关陇门阀起兵入城施行兵变这已经动摇了大唐国本但是无论其后果有多么严重都比不得荆王李元景以及一干皇室诸王的反叛。
这已经直接动摇了李唐皇族统治大唐的根基……
李君羡施礼道:“那就有劳虢国公了末将去去就来!”
言罢转身带着几个亲兵小跑着自城楼下到城下快步向着太极殿方向而去。
张士贵看着李君羡走远再次回首远眺着城下远处的战场才发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战局已经全完不同。
刚刚集结起来阻止阵列的左屯卫再次遭受火炮轰击当即死伤无数、阵型散乱兵卒在火炮肆虐之下凄厉惨叫、狼奔豸突即便是身后的督战队也无法约束整个战场到处都是左屯卫溃兵甚至人马自相践踏再添伤亡。
而皇室军队面对具装铁骑的凶猛冲锋更是无可抵挡被这些人马俱甲的骑兵杀入阵中肆意屠戮仅只是坚持了半盏茶功夫便迅速崩溃四散奔跑。
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