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安稳住长孙家关陇门阀就乱不起来而留着长孙淹长孙家就会内斗不止。
一个分裂的、难以形成统一意志的关陇门阀还是很有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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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淹返回府中便将一干族老、兄弟尽皆叫到书房。
外头天色阴沉快欲下雪可长孙淹的脸色比天色还要更加阴沉几分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他环视一干老的老小的小咬着牙问道:“说说是谁让五郎跑去胁迫武媚娘甚至意欲将其掳掠回来?”
众人闷声不语。
都知道眼下之局势太子咄咄逼人意欲严惩西域一案涉事之人身为长孙家“代理家主”的长孙淹首当其冲。长孙淹正费尽心力想法设法打消太子的怒火若是不能将此事压下去怕是死到临头。
结果就在这个当口又出了长孙温跑去威胁房俊之妾室且意欲将其掳掠以胁迫房俊之事……
简直就是给长孙淹的后背狠狠插了一刀基本算是葬送了最后的希望。
或许下一刻大理寺亦或刑部的衙役就会破门而入将长孙淹绑缚刑场明正典刑……
这等情况之下众人不在乎他垂死之挣扎却也不愿去招惹这个将死之人万一这人恶向胆边生拽着哪一个去死谁也遭不住……
环视一周见到无人回话长孙淹愈发恼怒指了指坐在身边的长孙净道:“七郎你来说说五郎缘何会做出这等蠢事?”
长孙净面色不便悠闲自得的喝了口茶水这才说道:“五哥这般做法固然不妥但是出发点却是好的毕竟只要武媚娘给房俊书信一封以房俊对其之宠爱大有可能偃旗息鼓放过追究西域之事。只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好心办了坏事谁也无可奈何。”
“好心办坏事?呵呵哈哈!”
长孙淹气得面容扭曲大笑两声狠狠瞪着长孙净:“莫要以为吾不知你心里想着什么只是以此等歹毒之手段将自己的兄长置于死地你以为你就做得了家主之位?你问问这些人哪一个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书房内寂静无声一众族老尽皆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
家主之位只可能在长孙无忌的儿子们之间产生旁人是不可能有机会的既然如此何必掺合进去?
让他们兄弟自己去斗吧反正最终剩下来的那个将来担任家主便是……
面对长孙淹之控诉长孙净毫不动怒只是放下茶杯坐直腰杆冷冷的与长孙淹对视一字字道:“五兄之所谓小弟一概不知四兄莫要含血喷人。小弟倒是想要问问三兄惨死西域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众族老听闻此言恨不能将脑袋塞进裤裆里这种事别说掺合了但凡扯上一丝半点将来都后患无穷。
长孙淹心里“咯噔”一下登时有些慌张。
难不成那件事败露了?是元畏察觉了什么故而向家中通秉?
不过旋即明白过来就算元畏察觉到不妥却也不敢向长孙家通秉因为长孙濬事直接死在他的手中一旦真相败露自己固然难以活命他元畏也死定了……
这小子在诈自己呢。
他怒目圆瞪重重一拍面前案几怒道:“放肆!长孙净你眼里到底还又没有我这个兄长还又没有长孙家?你可知此等言论一旦传扬出去长孙家立成天下之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