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元畏顶盔贯甲手摁腰刀一脸凝重的站在西城城门之上左右皆是他的心腹手下。
城墙上燃着灯笼城墙外则是一片漆黑弱水河滔滔流过好似一只怪兽蛰伏在黑暗之中喘着气。
“校尉有人求见。”
一名手下顺着城门后的台阶疾步上来禀报。
元畏摁着腰刀的手紧了一紧问道:“人在何处?”
“就在城门下。”
“嗯。”
元畏嗯了一声抬脚走下台阶来到城门洞前。
城内漆黑愈发显得城门洞前一片光亮纤毫毕现。
几个一桌普通的人站在路旁其中一人笑容温润负手而立正对着元畏遥遥拱手施礼。
元畏大步走到近前直视长孙汉沉声道:“都准备好了?”
长孙汉笑着颔首伸手向后一指漆黑的街巷之中一队车马停在路边黑影幢幢规模不小。
元畏道:“事不宜迟快快出城。若是出了差错切记咬紧嘴巴勿要将吾牵连在内。”
长孙汉正色道:“元校尉放心自当如此。”
他也知道元畏此举承担了莫大干系一旦被人发觉难逃军法惩处作为关陇子弟两人同气连枝就算出了以外也断然不会将元畏招供出去。
毕竟以元畏的表现来看对于长孙家可谓忠心耿耿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棋子如今长孙家式微在军中的影响力一降再降似元畏这等能够在军中担任要职关键时刻能够发挥作用的子弟已经越来越少了……
元畏回头冲着几名心腹摆摆手低声道:“打开城门。”
几名心腹登时一愣其中一个忙道:“校尉司马有令夜晚宵禁之时不可出城一人一马而且西门直通大路可直抵大食方向……”
“老子要你教?速速依令行事!”
元畏低声喝叱瞪了手下一眼。
几个手下不敢再说只得心惊胆战的跑过去指挥兵卒将城门悄悄打开。
车队缓缓启动一辆接着一辆自城门鱼贯而出。
长孙汉则陪着元畏站在城门洞外目送车辆驼队缓缓出城。
元畏瞅了长孙汉一眼叹了口气道:“非是在下胆小但薛司马治军严厉军法无情一旦有所泄露必定性命不保。说不得明日在下干脆主动请缨去城外修葺城墙卸去这守城之职。那样以来纵然有消息传出亦可狡辩一番。”
长孙汉一愣:“阿拉伯人正快马加鞭而来先锋距离碎叶城亦不过数百里用不了几日便至。这个时候修葺城墙又有何用?薛司马下达命令驱使所有商贾将货殖尽皆撤往轮台城难不成还有死守碎叶城的打算?”
军中下达撤走商贾货殖的命令谁都知道安西军不打算死守碎叶城了也守不住。
可既然守不住为何却在敌军来袭之前修葺城墙?
完全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啊……
“呵!”
元畏轻笑一声道:“若说经商贸易长孙兄固然胸有成竹可说起这排兵布阵、临敌对战咱们薛司马可绝非浪得虚名。薛司马不仅是越国公的心腹爱将更得军方一众大佬青睐那可是实打实的本事。碎叶城不可守这是妇孺皆知的事情然而正因如此若是派遣主力驻守城中待到敌军攻城之时轻敌大意说不得就要栽一个大跟头……只是这碎叶城当初修建之时过于仓促如今地基已然下沉导致墙体多处出现裂缝平素固然看不出什么但若是敌军采用攻城器械猛攻轻易便可使得整片城墙倒塌。故而必然加固薛司马才好率领军中敢死之士埋伏其中待到敌军大军猛攻不下再伺机冲杀而出定能杀得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大胜一场。”
长孙汉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敌军足有数十万之众就算计谋得逞可这些敢死之士势必要深陷于敌军重围之中那岂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