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房俊已然一跃成为大唐军方数一数二的名将且自成一派既不属于关陇贵族又与程咬金等人为首的山东豪强泾渭分明假以时日必将成为军方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甚至可以与关陇贵族分庭抗礼。
若是如今房俊那厮依旧与自己亲善为己所用……
李元景叹了口气。
当地是哪里出了问题使得房俊这厮陡然之间便与自己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的呢?
想不通……
“嚯!是东海的开冰梭……”
坐在李元景对面的薛万备正撩开车帘见到一个兵卒失手将一个木箱摔在地上木箱碎裂里头被冰块镇着保险的梭鱼洒在地上那鱼依旧尾巴扇动奋力挣扎。
另一人纥干承基赞叹道:??“春食开冰梭鲜得没法说实乃人间美味!”
每年冬去春来海面上坚冰破开之时梭鱼浮上水面觅食被渔民捕获。冬日里梭鱼潜入深海越冬处于休眠期极少进食腹内胆汁、杂物少。肠腹干净。
春风送暖冰凌开化万物复苏这个时候捕到的开冰梭肚子里干干净净肉质鲜美无比。
只可惜全国海域唯有江南道北部、河北道以及辽东等地才会在冬季结冰且这几处地方与关中相距甚远运输不便这等开冰梭捕获之后未等运抵关中便变质发臭了……
谁能如房俊这般在渤海捕获海鱼然后用冰镇着海水在船舱里养着然后一路至华亭镇在溯运河而上直抵关中?
所以在关中从未有开冰梭上市。
但是黄河冰凌消融之后的金鳞大鲤鱼不少……可那完全是两个味道。物以稀为贵也就难怪生在敦煌、长在长安的薛万备这等世家子弟亦要大惊小怪惊呼赞叹。
李元景难免又有些抑郁。
这薛万备亦是个勇武之人可是格局太小、心胸太窄尤其是在军伍之中的影响力照比他那几个哥哥差得远了。
想到这里难免又想起薛万备的哥哥薛万彻那位可是一直跟自己情同手足、言听计从却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就疏远了自己反而跟房俊搞在一起越走越近听闻如今从市面上的新罗婢、昆仑奴、倭国鬼子几乎都被薛万彻所垄断而这些奴隶的来源便是房俊……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导致手底下两个最有出息、最能够借助的大将纷纷与自己分道扬镳的?
车外马蹄声响早有房家备好的马车将装着开冰梭的箱子运走码头上的交通这才顺畅起来。
李元景的马车辚辚而行很快出了码头正欲拐上官道向着长安的南门行去便见到迎面一队车马快速驶来双方在拐弯处走个碰头一时间进退失据卡在那里。
双方皆是香车宝马气派非凡一看便是豪门显贵谁也不愿给对方让路落了面子。
对面驾车的御者高声道:“吾乃吴王府车驾奉王妃之命出城办事尔等速速让开!”
这边荆王府的御者一听呦原来是吴王妃的人当真是好大的排场……可是谁怕你呀!
“吾乃荆王府车驾吾家王爷此刻便在车上怎地还要吾家王爷给你让路不成?”
对面顿时哑火……
诚然吴王李恪乃是皇帝之子、一品亲王但是照比荆王还是差了一层且不说别的身为高祖皇帝李渊的儿子李元景辈分上就比李恪高一辈且当年亦是支持李二陛下多年来从未携功妄为素来已李二陛下马首是瞻深受宠信。
李恪的亲王架子还真就摆不到李元景面前……
看到对方偃旗息鼓主动将车马避往一侧让出道路荆王府的仆人自然难免得意。
李元景在车中一听是吴王府的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觊觎金氏姊妹已久善德女王到底曾是一国之主即便他垂涎三尺却也不敢胡来但是纳那位真德公主为妾从此在新罗那边埋下一颗钉子却是一时半刻都忍不得……即便善德女王向李二陛下请求赐婚李元景也未在意。
区区一个献国之公主与亡国公主何异?
他李元景露出喜好之心思意欲将其纳入府中即便是皇帝也得给几分面子横竖不过一个女子焉能比得上他这个皇室亲王的分量?
孰料就在眼看将成功之际却斜刺里杀出来一个吴王李恪大言不惭的赞同由房俊将真德公主纳为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