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有些烦躁挥挥手道:“吾儿速速去办吧!都是房二这个棒槌闲着没事儿干招惹这些乱事儿作甚?这帮混账东西没一个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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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直接来到後宮前往杨妃住处将皇帝的旨意传达。
杨妃不知其中缘故难免有些诧异命人给太子奉上香茶点心这才问道:“陛下何以过问小辈的婚事?”
倒不是皇帝不该过问而是许敬宗虽然是皇帝的班底之一但是关系素来疏远并不亲厚何况还不是许敬宗儿子的婚事而是两个闺女?
李承乾便笑着将前因后果道出。
杨妃听明白无奈道:“房二这个棒槌怎地到处多管闲事?无论如何此乃许氏家事他一个外人管那么多怕是闲话又要满天飞……罢了这小子又何曾怕过闲言蜚语呢?殿下既然肯从中奔走陛下既然肯降下旨意妾身又何敢推脱?稍后便遣人去许家收了那两姊妹为义女便是。”
李承乾笑道:“多谢娘娘。”
杨妃微嗔道:“一家人怎地说两家话?太子年岁渐长也不来这宫里玩了倒是疏远了不少。”
李承乾忙道:“哪里有疏远?吾与三弟情同手足一直将娘娘视作生母心中孺慕之情从不曾削减半分只是年纪大了肩上的胆子更重总要提父皇分忧才是故而才减少了入宫的次数还望娘娘勿怪。”
他与李恪同岁出生仅只相差数月幼时便一起养在丽正殿长孙皇后名下自然也时常前来杨妃处拜见、嬉戏故而对于杨妃这个与其母长孙皇后截然不同的温柔女子好感甚多甚是亲近。
此时自然毫无拘谨之意。
说到这里杨妃便看着太子说道:“此次殿下支持恪儿前往新罗不啻于再造之大恩妾身这厢给太子施礼拜谢了……”
杨妃轻敛裙裾对着太子微微万福秀眸之中水光莹润轻声道:“殿下仁厚实乃恪儿之福分只是如此一来固然全了恪儿之报复却难免使得殿下遭受非议殿下受委屈了。”
她出身前隋皇室乃是前隋帝胄对于这些事情自然心知肚明。
越是看得明白便越是清楚太子这般所为之不易这份宽厚之难得心里自然感动万分……
李承乾吓了一跳急忙站起却不敢上前搀扶身为太子若是与父皇之妻妾有肌肤之亲乃是大忌之中的大忌!
只好连连虚手相扶疾声道:“娘娘何至于此?幼时吾顽劣不堪被母后屡屡责罚每次都是娘娘出言相劝使得吾少受了诸多皮肉之苦娘娘对吾视若己出三弟与吾血脉相连都是一家人自然盼着大家都好!三弟之才华于诸兄弟之中独占鳌头却被吾以名分大义占据了储君之位一身才学不得伸展郁郁而不得志吾心中自然亦是愧疚难当……如今娘娘不怪吾让三弟远去新罗苦寒之地吾心中依然感激何敢当娘娘这般大礼?娘娘快快请起折煞孩儿了!”
堂堂一国之储君能够出口自称“孩儿”可见情真意切绝非虚妄……
杨妃表述了感激之情便顺势起身轻拭眼角泪痕正欲说话便见到平素贴身的侍女匆匆忙忙从外头跑进来顿时脸色一沉叱道:“太子当面何以这般没规矩?放肆!”
那侍女吓了一跳连忙万福施礼赔罪道:“奴婢一时情急失了礼数还望殿下恕罪。”
李承乾性格仁厚岂会这般责罚于人?
温和笑道:“不妨……只是不知有何要事这般急促?”
那侍女双眸一亮急声道:“殿下娘娘刚刚丹阳公主哭着入宫跑去神龙殿寻陛下说是要陛下判其同薛大将军合离然后脚前脚后的薛大将军也入宫来袒着上身背了好几十根荆条荆条上的尖刺扎得后背鲜血淋漓扬言若是陛下判罚合离他便一头撞死在太极殿前还请陛下覆其发、遮其面因为无颜再见河东父老……”
李承乾与杨妃面面相觑。
这什么情况?
那薛万彻一贯粗豪勇武最是硬气今日怎地却如同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耍起无赖还玩起“覆发遮面”这一套?
你以为你是文昭皇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