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义节毫无畏惧怒目回瞪。
两人斗鸡一般伸着脖子互瞪良久谁也不肯率先退缩……
“呵呵很好!”
长孙冲脸上的怒气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神经质般笑道:“不愧是京兆韦氏的子弟有气魄有胆量!在下衷心佩服。”
韦义节抿着嘴唇不回话。
顿了顿长孙冲挥挥手径自向门口走去:“既然韦兄不愿意在下又岂是强人所难之辈?此事就此作罢呵呵……”
推开房门大步走远。
韦义节长长的吁了口气这才发现背后已然出了一层冷汗……
这长孙冲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怎地这般疯狂?
还带着那么一点神经质……
想了想韦义节将守在门口的书吏喊进来面色凝重的嘱咐道:“加强大牢之内的守备再加三班巡逻的衙役所有人犯的饮食都要严加检查务必不能出现一丝半点的疏忽!”
“诺!”
书吏心中一紧难不成刚刚那人是前来通知韦侍郎有人要对刑部大牢之中的人犯不利?
娘咧!
什么人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在刑部大牢里头玩花样?
他却不知道刚刚就有一个胆子大的钦犯在刑部衙门里兜了一圈……
韦义节嘱咐好书吏当即下值返回家中与族中长辈商议此事要如何善了。
发了疯了长孙冲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震天雷分分钟就能把大家全都给炸死……
*****
韦圆成字天保京兆杜陵人出身京兆韦氏郧公房李二陛下宠妃韦贵妃之父前隋开府仪同三司、陈沈二州刺史袭爵郧国公。入唐之后爵位被夺降爵为襄城郡公。
韦圆成今年已逾古稀相貌清癯矍铄一袭灰色布衣端坐堂上自有一股温雅雍容之气度。
京兆韦氏乃是大族族中分支众多。勋公房非是京兆韦氏之嫡支但是因为出于二十九岁便战死并州的前隋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韦总一脉权势地位皆乃族中之冠一向手执京兆韦氏之牛耳最有话语权。
出身京兆韦氏长房嫡支的韦元通只能在一旁打横相陪……
京兆韦氏之所以有如今的底蕴和声势正是依靠韦孝宽、韦总这一脉拼死力战以鲜血和生命铸就即便是长房嫡支韦元通也心甘情愿以韦圆成马首是瞻。
韦义节立在堂下干干净净的将长孙冲之事道出。
末了韦义节说道:“长孙冲心机深沉、气量偏激为人阴险凉薄恐怕非是共谋大事之辈。”
韦圆成哼了一声雪白的眉毛轻轻一挑不悦道:“先前正是你全力襄助长孙冲说服吾等参与进房俊一案现在又是你说长孙冲气量狭窄为人偏激不能谋大事……尔现在已是刑部侍郎怎地依旧如同孩童一般儿戏?”
韦元通低眉垂眼捧着茶杯“伏流伏流”的喝茶不置一词。
虽然心中亦对韦义节的虎头蛇尾深感不满可这到底是韦圆成的儿子人家老子教训儿子可以自己若是多言多语向来脾性刚烈极为护犊子的韦圆成怕是会不高兴……
韦义节脸色涨红惶然道:“孩子知错……可是孩儿亦不曾料到那长孙冲居然这般执拗且行事大胆无所顾忌故此赶回来详细告之请父亲定夺。”
当初他被长孙冲忽悠得脑子一热便毫不思索的加入进来。
在他看来此案证据确凿又有关陇集团一系的官员鼎力相助搬到房俊还不是反掌一般容易?
谁知道中间陡生这许多波折……
尤其是长孙冲的变化简直就是一个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狂徒所作所为只为了孤注一掷除掉房俊余者根本不在乎。
这令韦义节心惊胆跳他个人丢官罢职事小若是因此牵连到家族岂非百死莫赎其罪?<!-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