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雪粉飘飞乱如梨花。
过了上元节连降瑞雪。
正月十八一大早武媚娘便早早起床命厨房准备了早餐便回房敦促房俊起床前往崇贤馆点卯坐衙。
房俊却磨磨蹭蹭赖在床上不起直至将武媚娘拽进被窝好一顿上下其手折腾得武媚娘娇喘细细钗横鬓乱这才罢休。
等到房俊用过早饭穿戴整齐早就过了点卯的时辰。
知道辰时二刻房俊的马车才晃晃悠悠来到东宫门前。打发了车夫回去自己进了东宫照例来到丽正殿觐见了太子李承乾聊了一会儿。
李承乾一身青色的常服头戴玉冠面如白玉神采飞扬。
自打谋逆案后这位太子殿下历经绝境差点以为自己已经到了绝路最终触底反弹眼前自此一片光明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亲热的拉着房俊的手李承乾颇为担心的问道:“孤听闻二郎与申国公家的几位公子又起了龌蹉?最近二郎你风头很盛啊不少御史都盯着你呢行事要沉稳一些。”隐晦的提点了一句。
房俊最是受不了古人这种拉拉扯扯的故作亲热的姿态《三国演义》里头刘大耳朵动不动就拉着谁的手大哭一场想想那场面房俊就一脸恶寒一身鸡皮疙瘩……
不着痕迹的从李承乾手里将手抽出来抱拳致谢道:“多谢殿下提点微臣理会得。”他自己已隐隐有感觉李二陛下将要启用自己担任沧海道行军大总管一职必然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朝中没有傻子李二陛下东征势在必行那么这个职位便是给陛下打前站的任务自然是重中之重一旦任职那必然是皇帝心腹之中的心腹。
不抢破头才怪……
而自己平素行事确实跋扈了一些若是让谁单独站出来指责他或许没人敢但若是蜂拥而上群起而攻之那必然是应者云集。
利益的争夺、私怨的发泄肯定是避无可避。
前日自己去了一趟申国公府回去之后田文远便来告知被高氏兄弟和长孙濬截留的那一批楠木已然运抵房府再无人从中作梗。
房俊心里明白这些家伙是以为自己成亲在即、成亲之后便是启用的关键时期行事一定会保持低调即便吃点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房俊偏偏不肯低调。
谁怕谁呀?决定他是否启用为沧海道行军大总管的是李二陛下只要李二陛下意志坚定多少御史弹劾也只是等闲。况且自己即无作奸犯科更无横行乡里那些御史所谓的弹劾也只是捕风捉影肆意放大而已怕得甚来?
房俊就是要展示出强横的作风!
谁惹我就要谁好看!
不出意外的话房玄龄最近三两年必然要致仕。官场之上人走茶凉这是常态即便有李二陛下的庇护一些不开眼的屑小之辈想要动动房家的利益几乎是不可避免的。难道都要找李二陛下哭诉?房玄龄为官一辈子不朋不党铁面无私届时致仕高老谁会为房家仗义执言?
房俊就是要打下一个强横的印象让那些魑魅魍魉都记住谁敢招惹房家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至于这代价是不是你能够承受自己掂量!
晃晃悠悠来到崇贤馆一进门便碰上许敬宗。
许敬宗一身圆领暗花绯色官袍白皙的肥脸上满是不屑与奸诈看着房俊意味深长的笑笑呵斥道:“日上三竿无故迟到你将这崇贤馆当成什么地方是市井勾栏还是青楼楚馆?是不是你几时想来就来几时想走就走?”
这老小子的确是人精一张嘴就给房俊定性一个“藐视崇贤馆”的罪名。崇贤馆是李二陛下极其重视的所在更是太子殿下进学的学馆你如此不放在眼里不当回事儿你是不是连陛下、连太子都放在眼里?
房俊懒得看他的嘴脸淡然道:“你是学士我是校书郎咱们分工不同你管得着我么?”
崇贤馆真正意义上的一把手是马周主持工作。许敬宗还真就管不着房俊。
许敬宗这人权力欲望最是大没能竞争过马周从而屈居人下始终是心里的一根刺别看平素嘻嘻哈哈貌似不以为意可谁若是撩拨到这根刺许敬宗绝对立马翻脸!
许敬宗当即就变了颜色戟指呵斥道:“休要在此卖弄唇舌尔毫无严谨之作风游手好闲得过且过藏书楼里现在混乱不堪某倒要看你几时能将藏书楼整理清楚否则必向陛下弹劾与你!”
房俊就露出一抹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