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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该输的没输(1 / 2)


第九十三章 该输的没输

这是一场很麻烦的决斗。

原本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考虑这一仗我都非输不可:一生执着于梦需要平复公会成员的情绪惩戒之锤骑士团需要一份胜利的荣誉我们需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还要找到一个与对手和解的台阶这就意味着……

真见鬼好像每个人都盼着我输掉!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虽然我是一个富有荣誉感的战武士但并不是个呆板的死心眼仅仅是为了可笑的虚荣心就辜负了一生执着于梦的好意并且断送掉自己宝贵的一条性命这种蠢事我是不会干出来的。不就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失败嘛我完全能够接受。

可最麻烦的是佛笑的叮嘱:我要输却又不能输得太明显要让对手感受到我对这场决斗的重视让他认为我已经全力以赴最终技不如人在一场公平的较量中体面地倒下;而不能让他发现我其实心不在焉并因此感到我们对他的轻视反而生出受辱的感觉来……

对于这种要求佛笑做出了很深奥的解释大体的意思是:这叫以退为进通过在战场上制造微妙局面而缓和气氛使敌我双方达成谅解以赢得在外交谈判中的主动权云云……

简单点说我的任务就是:不但要让一生执着于梦赢而且要让他赢得爽;不但要让他一个人赢得爽还要让惩戒之锤骑士团的会员们看得也爽;不但要让他们看得爽而且还得让佛笑他们不是太丢人面子上也要爽一爽。

然后我就很痛心地发现: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每个人都可以很爽只有我一个人会很不爽——废话如果我一刀子捅死你然后再问你一句:“老兄这下你爽了吧?”难道你还会心满意足地点头称是么?

沉重的心理负担让我心烦意乱一时很难集中精神。我甚至不知道这场胜负已定的“决斗”是如何开始的。当我意识到自己正在遭受攻击的时候一生执着于梦的战锤已经挥到了我面前不到一节手臂长短的距离上。沉重的锤头凌空划过一道圆弧形的轨迹发着“呜呜”的低吼声直奔向我的头顶。

慌乱中我的整个身体立刻向后仰倒过去顺势高举起左手的盾牌迎向袭来的战锤。雷鸣潮涌般的一生闷响炸裂在我的头顶我只觉得这一锤似乎并不仅仅是落在了我的手臂上而是落在了我的心上将我仅存的些许信心和勇气都敲成了碎片使我的心中越发地茫然起来。

在这一击之下我彻底失去了重心重重地躺倒在地面上。身上的铠甲摩擦着地面发出猫爪般刺耳的摩擦声听起来十分狼狈。在这个大敌当前的紧要关头我居然根本就没考虑如何应付对手的攻击而是下意识地向佛笑他们的方向看去心中深感惴惴不安:倒霉第一下就被打倒了会不会太丢人了?对手该不会觉得我是故意让他的吧?这可怎么办?

我看见佛笑用右手扶住额角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对我的表现十分不满心里愈加慌乱起来不知该怎么样才好。

其实比起我心头的恍惚生命值的损失反而微不足道。无数次战斗的经历让我的身体及时做出了正确的反应一个简单的“格挡”技能将这一记重击弹了出去我的生命值只因此减少了不到三十点——用弦歌雅意的话来说这简直是个“用创可贴都嫌浪费”的皮外小伤。

担心自己的被动表现令人误解进而引发出什么严重的“外交冲突”出来我就地一滚半轨起身子左手盾牌上撩护住上身右手长剑猛然向前使出了一记“直刺”扎在了一生执着于梦的大腿上。

“噗呲……”一道血光溅起一百五十点生命狂飙而出。

坏了——我的心里立刻又犯起了嘀咕——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早知道我就不使用技能用一个普通攻击就好了。万一把对手伤得过重惹他生气了可怎么办?

我又瞥了一眼看见弦歌雅意皱着眉头冲我指手画脚看起来好像是在指责我什么似的。

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愈发没了底。原本以我的攻击速度此时还可以再多刺一剑的却因为害怕犯错也被我错失了机会。

你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之后的几个回合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多大的煎熬。每次出手我都瞻前顾后生怕砍得重了让对手不愉快又怕砍得轻了让他错以为我在羞辱他;同样的每次他攻击的时候我也十分犹豫不知该尽可能地闪开这一次攻击还是老老实实亮出屁股来生受一记。

幸亏圣骑士这个冒险职业的防御力虽然特别坚韧但攻击力并不怎么值得称道我和一生执着于梦几番交手也只是相互砍掉了三分之一左右的生命并没有发生我错手把他杀掉或者过于轻松地被他错手杀掉的外交惨剧。

即便如此我的处境也已经足够糟糕的了。我发现自己成功地掉进了一个难以解脱的恶性循环之中:心里越是慌张就越要忍不住看看我的伙伴们有什么意见;而他们或是沮丧或是恼怒的表情对于我缓和情绪没有丝毫地好处只会让我的心情愈加慌乱起来。

这样的局面当然不会持续太久。很快地我就在慌乱无措的情绪中失掉了战斗的节奏不知到底该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了。当我刚刚目睹长弓射日暴跳如雷的剧烈反应之后刚一回头就发现眼前一片巨大的黑影已经迎头蒙了上来……

“哐……”

我敢和任何人打赌没人比我更清楚被一把粗大沉重的战锤迎面拍在脸上是什么感觉。

起初我只感到整个天地都发生了剧烈的震颤——事实上只有我的脑袋发生了震颤——进而一种强烈而刺激的刺痛感沿着我的鼻腔一直钻进了我的颅骨中让我感到又咸又辣、又酸又疼就好像有人正在把大瓶的“科卡劲爆芥末酱”一管一管地硬挤进你的鼻子里又像是有人在你的鼻孔中塞进一支“庆典冲天大礼花”然后把它引爆了甚至干脆是有人在你的鼻子里塞进了一支规模庞大的管弦乐队正在用最大的音量演奏一曲雷鸣斯特拉风舞曲而且还配送一支两百人的合唱队把冲天的噪音直接灌你的脑袋里。

这是一种“刺鼻”的疼痛相信我这绝对比你知道的那些“刺骨”的疼痛要难熬得多。

我一边止不住地流下凄惨的泪水一边前所未有地嫉妒着半兽人的长相——这些绿皮的丑陋家伙鼻孔很大开孔差不多和嘴巴保持平行就好像是被人直接在脑袋中间钻了两个窟窿几乎完全没有“鼻梁”这种英俊挺拔同时而又脆弱累赘的器官可言。所以我可以断言如果他们被战锤这样拍上一下肯定不会像我这么疼痛难忍。

不过我又转念一想心里顿时平衡了:嗯幸亏我不是牛头人……

这沉重的一锤给我造成了短暂的眩晕在这期间我的左肩又重重地挨了一下。值得庆幸的是因为我的鼻子正疼的厉害所以这次攻击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的痛楚——当然这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庆幸的。

接着鼻腔的疼痛并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我的前额汇聚在眉心一点的位置上。我觉得这种不断震荡着的疼痛感觉在拼命地膨胀几乎恨不得把我的脑壳都要撑得炸裂开来了。我不知该如何排解这极度的伤痛只能捧着脑袋大声惨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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