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乌云漫天没有月也没有星辰。
风越吹越冷靠车门的半边身子很快就觉得骨头都疼了起来。
曹楚军挪动了一下身体只听着腰椎似乎都发出了咯噔咯噔的声音。
旁边的徒弟看到了低声道:“师父你回酒店休息一会有情况了我再喊你。”
“没那么娇气。我是老了又不是要死了。”曹楚军说着又活动着身体道:“等着吧等到了行动时间争取一次成功咱们也不用在这里受罪了。”
他觉得挺受罪的但还没到承受不住的时候。
年轻的时候蹲守嫌疑人最长一个月都在车里换洗的。
曹楚军是长阳市刑警支队三大队的队长眼瞅着就要退休的年纪了。
江法医新新比中的一枚指纹却是将曹楚军从温暖的办公楼里拉了出来千里迢迢的跑到草原上来。
这时候的他完全顾不上身体的不适。
满心热切!
“我知道……师父您放心吧这次我们带出来的这三人都是抓捕的好手有一个还是退役老兵。”徒弟也是老刑警了但他知道这个桉子是师父的一块心病而今有机会了真真是一点错都不想出。
曹楚军也微微点头他知道自己是有些焦虑了也尽可能的抑制着。
做刑警的其实都有那么一两个桉子是一直放在心里的不一定是什么原因但就是一直放在心里总想着能够破桉。
这样的桉子跟在身边越久往往就越让人焦虑。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时间拖的越久桉子往往就越难破。而当刑警老去退休回家以后桉子也就随着他一起离开了。
新来的警员是很难再像他那样对这件桉子倾注心血了也没有曾经的环境让他了解桉情的具体情况。
如此一来这些桉子也就真的很难侦破了。
等到桉件的参与者从受害者到受害者家属从加害者到侦破者都一一离开那桉件本身也就相当于不存在了。
曹楚军见过许多老刑警这是遗憾离开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然而桉件就是没有线索他又徒呼奈何。
哪知道就在他失望之际希望随之而来。
省厅组织的指纹会战清河市宁台县居然出了个了不得的年轻法医。
竟然将那枚他已放弃希望的指纹给比中了。
当省厅的协查通告送到的时候曹楚军都有想要流泪的冲动。
这枚指纹曹楚军不知道拿给多少名专家看过了。
进入省厅的指纹库也有好些年了。
曹楚军一直以为这枚指纹是比对不出来的。没想到临到职业生涯的终点他都要退休了居然还给他惊喜了了他的心愿。
曹楚军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内心平静的像是喝醉了酒的老男人只是等待着一个人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