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维康没把话说的很难听但在场的翎钧和李岚起却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魏国公曾在多年之前于燕京城外买下了一座小山赠与徐维康这受宠的嫡子做生辰之礼。
徐维康对那座风景不错的小山喜爱非常便倾尽所能在那小山上铺了石阶盖了一处名为“世外”的别院并扬言唯嫡妻可与之同享。
“我百年之后身侧只会有她的棺椁墓中纵有旁人也只会居于侧室。”
翎钧脸色微变说出的话也充满了火药味儿。
徐维康这混蛋竟敢如此猖獗的当着他的面儿惦记他家娘子若不是若不是他真真切切的知道这家伙是认错了人生了误会又奉旨手握查案重权他今儿一准儿得狠揍他一顿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礼义廉耻!
他答应过柳轻心今生只娶她一人可他的身份注定了后院里不可能只她一个女人。
之前他曾就这事儿跟柳轻心商议过应对之策柳轻心也很“大方”的跟他答应了只要他不越雷池就会帮他“解决”麻烦。
对柳轻心他一直都信从未生疑所以今天才敢当着徐维康的面儿说的这么有底气。
“愿三殿下能于垂暮之年仍不忘初心。”
徐维康深深的吸了口气颇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帘他长在上眼皮上的那颗小痣也因此而显露出来。
那小痣的红浓烈而鲜亮干净的令人过目难忘。
“若违此誓死无葬身之地。”
见徐维康识相退避翎钧的怒意也略有了些消减。
他竖起三指以西北惯用的方式立誓然后解下了自己腰间的荷包拍到了徐维康面前“这是祖母留给我的里面有我的胎发若我背誓你可凭此来取我性命。”
“若三殿下背誓维康会如约。”
徐维康没有推拒。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捡起翎钧拍在他面前的荷包仔细的收进了袖袋“倘三殿下守誓维康愿肝脑涂地倾尽所能相护。”
“三殿下与王妃伉俪情深令人钦羡。”
“维康为报王妃续臂不惜奉上夫人之位使恩人余生无忧亦令人钦佩。”
“然今情混势乱咱们可否事急从权议如何救王妃出囹圄为先?”
见翎钧有意跟徐维康“和解”李岚起忙起身和起了稀泥。
他不傻。
徐维康的意思他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但有些时候不傻也得装傻否则便会失却立足之地更有可能因为知道的太多而遭人灭口。
他是德平伯府嫡子不假可他跟徐维康是不一样的。
不管徐维康是条蟒还是条虫魏国公徐邦瑞都会“一意孤行”的把爵位传给他府里的其他人也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在德平伯府他李岚起却并没有这样的幸运。
东北大营的兵权在他同父异母的兄长李良玉的手里他虽跻身六部前程光明但在六部任职的德平伯府嫡子却并不是只他一人。
他很清楚自己的价值。
他知道自己从未到不可替代地步除非大明朝的储君会于将来某日将他归为亲信幕僚或视他如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