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黔国公府也只有以这般态度跟沐睿说话才不会引人怀疑。
这事儿他早在出门之前就得了柳轻心交待所以此时做起来也算是颇得心应手。
“劳王妃记挂睿不胜惶恐。”
“还请回禀王妃待过几日睿的身子好些了便往德水轩去给她请安。”
沐睿像是本能般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唇瓣紧抿的低下头把目光落到了自己脚尖前面的地上。
他是个武勋公府的嫡少爷。
在十五这么个三皇子府亲侍面前表现的如此瑟缩在旁人瞧着说是个笑话都不为过。
但他却像是毫无所觉。
宛然这么做于他而言才是正确止于理法谦恭有序。
“睿少爷若无其他交代十五这便告退了。”
半点儿客气也无的朝沐睿拱了拱手十五连等他一句回复意思也无的径直转身扯了缰绳。
临行他微微回头满脸不屑的睨了沐睿一眼冷哼了一声后便策马直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有人在监视沐睿。
两个。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要紧。
以沐睿的狡黠应对他们这些把偷窥做的如此明目张胆的傻子定不是难事。
目送着十五的背影消失在了街角转弯。
沐睿才像是松了口气般的深深的吸了口气站直身子将之前时候一直掐在手里的柳轻心写给她的那封信宝贝般的揣进了衣襟。
既然有人想陪他玩儿那他便勉为其难的陪他玩玩吧。
反正信在他手里早半刻晚半刻也不至于耽误什么但那两个不知死活的跑来给他惹不必要麻烦的家伙却是得尽快处理。
就像那位有趣儿的准王妃说的。
投胎可是门技术活儿早一刻晚一刻许就是身份悬殊的两个人了。
那两人既是这么着急地求死想必是早已找好了下家。
君子当成人之美。
他这般“心地善良”的人又怎忍心耽误人家碍其往富贵人家投胎呢!
“睿少爷。”
“啧啧这称呼儿可真是要多肉麻有多肉麻让人只是听着就忍不住心里痒痒呢!”
“知道的明白那是三殿下的准王妃不知道的可一准儿得当成是睿少爷您的小情人儿了!”
见沐睿转身便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一副紧张模样那两个之前时候藏身于暗处观察他的黔国公府庶子便施施然地蹦走了出来双臂一展拦住了他的去路阴阳怪气的跟他调侃道。
前几日沐睿突然带了德水轩的点心回来敬奉给了家里的老祖宗并因此得了老祖宗称赞连院子里的配给也较之前时候突然丰腴了三成有余。
这顿时便让那些寻常里自诩活的比他这个嫡长子还舒坦的庶子们有些坐不住了。
这些年他们可没少在沐德丰的带领下欺辱踩贱沐睿倘让他得了势他们一准儿不会有好下场。
现在的沐德丰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可他们却不能坐视沐睿这块好运气的烂泥爬到他们头顶上去!
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
在沐德丰出事黔国公沐昌祚为其奔走无果之后那些原本依附于他的黔国公府庶子们便纷纷转投了其他嫡子麾下。
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也有几个还抱着等沐德丰回来给自己褒奖的希冀继续跟沐睿过不去的蠢货比如已被沐睿使剑捅成了筛子的沐德纯和这两个蹦出来想给他难看的跳梁小丑。
沐睿没有说话。
他缩紧了身子瞧样子是打算绕过这两个挡了他路的黔国公府庶子亦或者说是要拼了被欺辱不顾也要保护那封被她揣在了怀里刚自十五那里得来的信。
“哥哥躲什么?”
“莫不是您刚得了的这信里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见沐睿躲避两个前来围堵他的庶子顿时便更来劲儿了。
其中一个紧一步上前箍住他的手臂另一个则径直把手伸进了他的衣襟将里面的信函掏了出来。
“睿少爷亲启。”
“啧啧真是亲昵呢!”
得手的黔国公府庶子得意的扬了扬那封被他强抢来的信函然后便当着沐睿的面儿不紧不慢的把那信连封套一起撕成了七八半儿又得了极大愉悦般的将其一块一块的丢砸到了沐睿的脸上。
“来啊看呐睿少爷瞧瞧那小美人儿王妃都给你写了些什么甜言蜜语恩?”
“你这病秧子除了给府里丢人现眼便再也干不了其他事儿的废物可是嫌自己还不够惹人厌非得拖累的一府人都给你陪葬才甘心么!”
“那煞星的女人也是你能招惹的?”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耐烦了!”
撕信的这庶子名唤沐德恒跟之前被沐睿捅成了筛子的沐德纯是一个姨娘所出其脾性也相差无几。
他笑得邪性给人一种只是瞧着就想撕了他那张臭嘴的冲动。